“这个天然。”桃华冷冷一笑，“不过现在是在伯祖父家里，有些事不能做得太显眼。等回了无锡，她们也不要再出门了，至于曹五那边，想来不消我说，也不会再来往了。”
太夫人也感觉本日曹五太太有些木讷，说的话仿佛不如平常那般风趣，何况又有了桃华在旁，便不挽留，点头就叫她们走了。
太夫人笑道：“恰是这话。我就爱这东西，水里养一养就能开出花来，又简朴又风趣。”转头指着曹五太太道，“老五媳妇晓得我爱水仙，才给送了盆玉雕水仙来，摆起来跟真的一样。”
薄荷也感觉无话可说。蒋锡晓得了又如何样呢？把曹氏休了？那蒋柏华岂不难堪？有一个被休的母亲，将来他也别想抬得开端来。
穿云一怔，随即觉悟：“夫人是说，五太太她――”
“哼――蒋家到底是懂点端方的人家。当初两小我都在宫里做太医，自是有些见地的。”后边的话被靖海侯夫人吞下去了，江南那些族人，就是些没见地的。当年老侯爷参军，他阿谁兄弟却只贪安闲，窝在故乡纳小妾，乃至于子子孙孙生个没完，明天一个个的都跑来带累靖海侯府。
“玉雕水仙……”靖海侯夫人沉吟着，“这里头必然有题目。莫非说，那玉雕水仙原是蒋家弄到的东西？若不然，如何蒋家大丫头说得那般清楚，不是目睹，断不能连水仙花球上那几点黑褐正色都晓得的。”
“看她那模样，为了奉迎我，立即就把小姑卖了，一丝一毫讳饰的意义都没有……”靖海侯夫人暴露一丝轻视的嘲笑，“倒是蒋大女人，竟然说得出‘进了门就是一家人’的话，倒是颇出我料想以外呢。”
穿云想了一想道：“莫不是两家人一起备的寿礼，却被五太太单独吞了？若依五太太的说法，家里穷得日子都快过不下去，那里来的钱买这块玉？这玉虽有些正色，但依奴婢看，也值得百八十两呢。”
穿云凑着趣道：“夫人说的是。提及来蒋大女人跟萝女人都是江南来的，这――可就不大一样呢……”
曹氏被她吼得一怔，桃华已经转过甚来冷冷看了她一眼：“喊甚么，这不是你求着要来的处所吗？”
穿云机警，听靖海侯夫人对桃华的称呼由“蒋家大丫头”变成了“蒋大女人”，就晓得靖海侯夫人对桃华的印象有所窜改，也赶紧道：“奴婢也感觉蒋大女人胆量大，竟然敢那样回话呢……”
“你说得不错。”靖海侯夫人向后一歪靠在迎枕上，如有所思，“倘若真是如许，曹五这一家子人，可就都是白眼狼了。”
太夫人一脸附和：“恰是，老五媳妇送的也是如许的。这俏色玉雕，玉的成色还在其次，要紧是雕得奇妙。”
曹五太太听太夫人说这话，只感觉脑门都在崩崩地跳着疼，连脸上的笑都要保持不下去了。
桃华嗤笑了一声：“你放心。就算太太情愿，她的好女儿也不肯认这个舅母了。”
朝晨起来，蒋钧兄弟三人就带着妻儿去蒋老太爷处拜寿，并且将寿礼顺次呈上。
蒋老太爷此次花甲之寿，蒋钧本想大办的，却被老太爷回绝了，终究只让请了几个老友过来，都是当年做太医的时候结识的，或家里也是行医，或是做小官。至于蒋钧在朝中的同僚，蒋铸在阛阓的朋友，蒋老太爷都不让请来家里，说是怕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