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婚约,也不好久谈,崔夫人说了一句,便即带着女儿们分开。行宫侧门处,各家马车都停在那边接人,崔夫人母女站了好一会儿,仍不见自家马车,崔幼婉忍不住问一个管事的内侍道:“我家马车怎的还不来?”
“南华郡主孝敬,不是好东西,也不敢进给您呢。”宫女说着话,内心却有点迷惑。不管如何,承恩伯现在身子看起来并无不适,蒋家女人说那些话,说谩骂算不上,但也有些危言耸听的意义,若换了别人,太后必早就发怒,叫人去惩办了,如何此次只斥责了安郡王,竟没叫人去动蒋家呢?若说宫外的事不便利,宫里另有蒋婕妤,太后竟没给她一点儿冷脸看。莫非是因为上回蒋婕妤小产的事,格外宽大?
“这倒不必了,马车就在外甲等着。”崔夫人叹了口气,“王爷还要归去抄书,那就走罢,早些抄完也好交差。今后――可别招惹承恩伯了,免得又……”
吴宝林面有憾色,轻叹了口气:“也是。离得实在太远,你我又都本身做不得主,便是想见一面也难……”
她在新入宫的嫔妃中承宠次数最多,皇后看她自是不扎眼,板着脸道:“既病了就该报上来,何必还要跟着出来,若把病气过给了太后和皇上如何是好?你虽初入宫,想来这些端方也该有教引姑姑跟你说过了才是。还是只贪着跟皇上出来,就不顾端方了?”
内监虽已不是男人了,提及这话来也有些难堪,太后更是听得脸都黑了:“混闹!这东西可于身子有害?”
观台最前头当然是太后天子和皇后,其次就是高位的妃嫔,占有了最好的抚玩位置,至于低位的妃嫔,那都得今后排,有些排到最后的,底子就看不见江上是个甚么样。
太后还没听完就怒了:“是谁这般胡说八道,谩骂于你?怎的不抓起来打死!”
宫女笑道:“是呢。郡马四月尾就搬归去了,传闻痛风之症好了很多,人也多了笑容,郡主这些日子过得非常安闲呢。”
如同晓得南华郡主说话好夸大一样,太后也很晓得于思睿的弊端,不过侄儿与庶子之间,她当然是方向侄儿,便板了脸怒斥沈数道:“先帝送你去西北,原是算着你八字不好,留在都城恐怕多病,须放到外头才气养得大。想着定北侯府是你娘家,必能经心抚养于你,这才将你送畴昔。没想到怎的在那处所学得没规没矩,甚么话也是你的身份能说的?归去,将《礼记》抄一百遍,不抄完不要再出去了!先帝若晓得你如许不知礼,怕是在地下都不能放心!”
这件事也不难查,内监没一两天就查返来了:“那金樱子膏――是,太病院说是涩精的,用了能,能令房事耽误……”
竞渡之前,各船上先有人出来献舞。这才是各显本领的时候,有的是水袖女子在船尾的鼓上起舞,有的倒是年青内侍在桅杆上做出各种惊险行动,看得嫔妃们都屏住了呼吸。
崔夫人吓了一跳:“不得胡说!”因与沈数有婚约,她们母女也得了太后的允准,进宫来看竞渡,方才离得远,并不晓得于思睿详细说了些甚么,只是传闻太后为侄儿骂了庶子。大家都猜获很多数是于思睿拆台,倒是不能在这类处所说出来,万一落在太后耳朵里,可不是给自家招祸?
虽说是叫别人尽管玩,但她既要归去,谁还敢贪玩不去?连着两边台子上的官员勋贵们,也都纷繁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