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数果断地摆了摆手:“先生不要说了。”
“如何能够!”崔秀婉也要哭了,“我的月事一贯定时,这个月都晚了十五天了。银朱,我定是有了。这可如何办!”她是不想嫁给沈数,可也没想过要未婚先孕哪。
邬正哈哈一笑,把最后一批数量字算完,写下总数,抛了笔道:“若无蒋女人操心吃力,又慨然相赠药方,事情也不会这般顺利。若这还算薄礼,这世上便找不到厚礼了。时已近午,蒋女人不如用了饭再归去?”
崔秀婉弯着腰不断地吐,胸口难受极了,可她内心反倒结壮了――她必定是有孕了,那么就只剩下一条路――逃!
蒋莲华不屑隧道:“我看三叔才不会情愿让三mm去给人做妾呢。”
崔秀婉踌躇了一下,点了点头:“就说我想出去散散心。”
桃华本来有气的,倒被她谈笑了:“你倒感觉安郡王好?”
银朱连连点头:“但是有身孕了?”
看门的已经认得蒋家的马车,开了侧门让车出来,一向驶到前院书房四周才停下,桃华才跳下车来,就见沈数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蒋女人?”
薄荷扬着脸儿非常对劲:“女人也感觉奴婢说得对吧?”
蒋莲华板了脸道:“这不关我们的事。娘,今后不要再替崔家传这类话了。三mm跟我们才是一家人,崔夫人说出那话来,娘就该顶归去才是。她坏了三mm的名声,我又有甚么好处了?”
郡王府固然修得偷工减料,但那是相对郡王的品级而言,在桃华这等平头小百姓的眼里,郡王府还是很气度的,亭台楼阁应有尽有,且巧做安排,非常清雅。不过因为邻近大婚,王府里有很多人在进收支出,有点儿喧闹。
沈数苦笑了一下:“她过些日子就要回无锡了。”或许是越没有但愿就越眷恋?仿佛就在他决定不求娶桃华做侧妃以后,倒是越来越想瞥见她了。并且这看一眼或许就少一眼,等她回了无锡而他回了西北,那就真是天各一方,只怕不会再有见面的机遇了。
珍珠翡翠冠的仆人这时候却在屋子里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普通团团打转,慌得银朱张动手也不知如何办才好:“女人,女人您先坐下,别走了……”
“这高门大户里头,还不都是这般。”良妈妈晓得景氏一番苦心,“太太也是为了女人好。”
“说是有个女子拿去抵押的。”毕竟那是于思睿开的当铺,沈数的人手也未几,只探听出这些来,至于那女子的身份就全然不知了。
银朱哪晓得如何办,她现在满心想的都是:垮台了垮台了,我要死了。如果此事被崔夫人发明,崔秀婉也就罢了,她这个丫环是非被打死不成。
“女人,不然,不然奴婢去抓副打胎药来吧……”崔夫人御下甚严,银朱还是极偶尔地曾传闻过打胎药这类东西,但是实际上究竟是些甚么药构成的,她却一无所知。
景氏看着女儿的背影,不由头痛起来。一旁的良妈妈赶紧上前替她揉着太阳穴,谨慎隧道:“太太莫要太劳累了。”
“这却因人而异。”老郎中耐烦地答复,“有人会晨起呕吐,有人忽喜食酸,有人见荤腥便作歹,各有分歧,乃至也有人并无甚大不适。不过普通而言,总归有些反应的。”
“不!”崔秀婉固然并没想过要有孕,但现在听银朱说到打胎药,她却本能地护住了小腹,“这,这是我和卫郎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