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华伸手搭了太夫人的脉细细诊过,又请太夫人张口伸出舌头看了看,还按了按她的腹部,随即就坐下来提笔蘸墨,写了三行字:“按这方剂抓药,立即熬了喝下便是。”
“王太医的药也不管用?”靖海侯夫人一面往外走,一面皱眉。
母女两个对坐愁城,桃华已经上了靖海侯府的马车,往曹家去了。
桃华笑着把那封红悄悄推开:“这封红不敢领。这药需吃三天,便能病愈,当时――”她踌躇了一下,还是道,“当时我只想请夫人将曹五太太送来的玉雕水仙做为诊金,不知行不可?”
可万事无益就有弊,爵位只要一个,一个儿子袭了爵,别的的儿子如何办呢?且这些勋朱紫家多是军功起家,传了几代以后,无军可领,无兵可带,儿子们学武无甚大用,若学文却还不如书香人家便利,闹得高不成低不就,很多人都只是在混日子罢了。
王太医忙道:“夫人莫要焦急,原是怕太夫人体弱,减了些药,想来是药量不敷之故,先用些暖和的缓泻之药吧。”
曹希林在外头听了半天,忍不住也出去了,看了方剂谨慎隧道:“蒋女人,这药方……家母仿佛有些受寒,这――”
别看太医仿佛大家争请,怪光荣的,但是一旦宫里头对你表示出不满来,都城里这些高官显爵们也就跟着把人往泥里踩,都不上门了。王太医在家里闲坐了好些日子,才有靖海侯府来请去诊脉,天然是要极上心的,恨不得一帖子医好了人,好显现本身是有真本领的。
靖海侯夫人接纸在手,一眼看去不由得神采古怪起来:“蒋女人,就这三味药?”
靖海侯夫人怔了一下,神采有些古怪:“玉雕――水仙?蒋女人为甚么,要那件东西?”
桃华一笑起家,轻声道:“太夫人好久没有歇息好了,让她睡一会儿罢。”
本来靖海侯曹希林是想二子都读书的。宗子读书是为了将来能够当差,而不是做一个闲散勋贵。次子则要科考,只要能有个举人的功名,再有哥哥帮手,也能谋个官职的。
曹希林现在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待天一亮就去请来,先给母亲看看再说,如果不可,再请别人。”
人都请了来,这时候再质疑也没意义,靖海侯夫人与丈夫对视一眼,只得叫下人立即去抓了药来熬上。但看桃华并没有走的意义,倒是闲闲在一边坐着,仿佛胸有成竹的模样,内心倒又稍稍安宁些。
俄然间头往前一点,曹蕙蓦地惊醒,才发觉太夫人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还打着小小的鼾,不由得又惊又喜:“祖母――”
王太医比来挺闲。他原是太病院院判,正六品的官衔,却因医治太后目疾用药不慎,现在被撸了院判的职位,只是个浅显太医了。
一念及此,靖海侯夫人的焦心就实在了很多:“快去催,太医如何还没请来!”
王太医哼了一声道:“如何侯爷不晓得,就是前些日子治好太后呕逆之症的蒋家女人呀。老朽但是传闻,蒋家女人与府上还是亲戚呢,侯爷和夫人何故舍近求远,倒找了老朽呢?”
靖海侯府天然也不例外。
曹希林在外屋闻声,难堪起来。提及来王太医在太病院多年,虽有些弊端,但医术还是好的,不然也不会奉养太后多年了。此次太后贬他,说的是他决计用些贵重药材,意义便是指他从中取利了。这是品德题目,却不是医术题目,若打发了他,却一定有更好的了。即以太病院院使而言,其最精的是妇人科,而医治老年之人,却也一定就比王太医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