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来是这事。”秋山紧皱的眉一下子伸展开来,暴露个乌黑浑厚的笑:“二妮在炕上躺大半个月了,是得去看看。要不,我跟你一块儿去呀?”
“不消。你总不能白手儿去吧?”
她招招手:“你从速干活儿吧,我得去看二妮了。”
吕爱芬轻笑,朝她眨眨眼:“五个女娃娃,家里连个男丁都没有,有甚么可放肆的底气?可不是我多嘴,这如果搁家规严的人户里,早就叫人撵出去了,哪还能叫她们骑在头上拉屎,还得生忍着?”
“那还能如何办?!”丁菊花烦燥的将手中洗衣的棒棰一摔:“那几个小贱蹄子不知喝了甚么药,一个个儿的嘴皮子恁的是利的很。官府又说这粮本就该归她们,我还能如何办?我找大哥,大哥不管,我找里长,里长也不管。莫非要我去硬抢吗?她们现在把粮都换成破衣服破被了,就算抢来了又有甚么用?”
在杂鱼里再加一瓢水,然后在大锅上再加一篦子,把装有小虾的陶碗和洗濯洁净的鸭蛋另有几个窝头放在上面蒸,再盖好锅盖,米桃像是打了镇静剂,一点也不心疼柴火,可劲儿的添起柴来。
岳家之前也养鱼,是在院子里养的。可自从岳贵出事以后,五姐妹的娘何小娟也病情减轻,
几个姐妹齐上手,将篓里的小鱼和小虾分开来,从门口的河里打水洗洁净,便开端洗濯鱼肚。
“那你去看完二妮,我们就上山去逮兔子呗?”秋山对于逮兔子有一种没法描述的固执。
“好好好,我不去。睡吧,睡吧。”樱桃搂紧核桃,她又不是真正十岁的小孩子,如何能够不去?
“那你说咋办?你如果有法儿,我就服你!!”丁菊花叫吕爱芬挑逗的火气越来越旺,在那儿掐腰呼呼的喘着气。
樱桃趁着空儿,拿木桶从内里的河里拎了一点水返来倒在家里的小水池子里。她力量毕竟有限,拎了不到小半池就累的不可了。从屋里端出那陶碗来,连水带鱼全倒进池里。归正鱼苗现在还小,池里这点水充足了。今后等它们能活下来,并长大再说。
樱桃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是不跟你去,我这不是有事儿么。”说着,亮亮手中的白面布袋:“传闻二妮还没下炕呢,我得去看看。”
早晨,核桃躺在炕上抚着肚子感慨:“如果顿顿能吃如许就好了。”
各种香味儿很快飘满小院儿,连棉桃都有些没心机做绣了。
“三嫂,硬生生叫几个嫩娃娃把到嘴的肥肉抢走了,你却屁都不放一个,这可不像是你做的事儿啊?”岳祥媳妇吕爱芬倚在门框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拿眼神扫着院子里正在洗衣裳的丁菊花。
饭很快就好了,天气也开端放黑。
第二日一早,吃过早餐,樱桃便提着杨桃筹办好的二斤白面出门了。
“来来来,别说了,从速吃。我们可好久都没吃过鱼了。尝尝我炖的可香不?”米桃大声的号召世人就坐。
姐妹几个七手八脚的盛好菜,摆好桌。那鱼香和蛋香引的一个个儿馋虫发作,正要开动时,隔壁的润生闻着味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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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苗村的家家户户,不管是在靠河的田里还是在院子里,多多极少都有一两塘或大或小的水池,内里养的鱼各种百般,都用是河里捉来的鱼苗放养的。等养肥以后卖钱,多的能顶上养一头猪所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