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啊,如何没见过。
两个老者争论,几十个学子也跟着分红两派,相互对骂。
“夫粜,二十病农,九十病末,末病则财不出,农病则草不辟矣。上不过八十,下不减三十,则农末俱利。平粜齐物,关市不乏,治国之道也。鄙人不懂,这从商的要诀都能记入青史,为安鄙人就不能从商,赚银子,为天下计!”苏谨心的声音一落,合座噤声。
“姓郑的,你如何又跟我抢。”严夫子怒道。
郑夫子是名满江南的一代大儒,德高望重,又素有贤明,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夫子,但连江南巡抚大人见了他,也是对他礼遇有加的。要如许的父老,常日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子另眼相待,那是不成能的,但因苏谨心手中握有云公子的紫竹箫,故而,他又多看了苏谨心两眼。
被两个年近花甲的老者盯着,苏谨心不但没有半分胆小,反而淡笑道,“我不读书,我只想从商,赚银子。”
苏谨心与一群学子站在讲堂外,循着视野望去,一名老者灰衣儒巾,手执雕翎扇,穿着素朴;而另一名老者锦衣华服,气势放肆。
……
但郑夫子的弟子也不甘逞强,“当初严夫子是输给我们夫子的,我们夫子当这临安书院的山长,是名正言顺的。”
“如何,老夫的弟子个个考上功名,跻身士族,你妒忌了。”
严夫子气得直骂苏谨心强词夺理,但郑夫子却听得暗露赞成,这小公子虽言辞略带公允,但小小年纪,却有如此见地,假以光阴,必成大器。
“我等读圣贤之书,岂能和那些卑贱的商贾普通,为这等俗物驰驱。”几十个学子中间,俄然传出一声耻笑,这声音很耳熟,耳熟地让苏谨心当场变了神采,是他,竟然是他!
“怎可甚么,老夫欢畅。”严夫子抡起袖口,“姓郑的,三年都到了,你这临安书院的山长之位也该让贤了吧。”
……
“教员,那边另有一个。”梁孟臣手指站在讲堂门口的苏谨心,笑得温文儒雅。
……
远之带来的?郑夫仔细细地开端打量着苏谨心,一身淡紫色华服,目光平平,小小年纪就晓得收敛锋芒,确切不简朴。
“郑夫子皓首穷经,专研学问,若再担负山长之位,恐心不足而力不敷,还是请郑夫子将山长之位还给严夫子。”
“对,这山长之位,本来就该属于严夫子的。”
被梁孟臣这么一指,讲堂内统统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站在讲堂门口处的苏谨心。
“严师弟,老夫可从未说过,临安书院的学子不准插手科考,老夫只是以为,读书之人不要有太重的名利心,万事顺其天然。”
“当糊口所迫,食不充饥之时,我想诸位必然不会陈腐不化地与书一起同存亡吧。”宿世的苏谨心已经穷怕了,说她世俗也罢,说她贪财也罢,这辈子,她对银子的固执,早已深切骨髓,再也离不开了。
一群学子窃保私语,方才带苏谨心过来的那名墨客,对劲隧道,“他是云师兄带来的,天然是属于我们这一派的。”
“苏玄卿,你如何还在这里,快走啊。”这时,一个蓝衫长袍的墨客,朝苏谨心大喊。
严夫子性子暴躁,但他的对劲弟子梁孟臣却截然相反,遇事安闲不迫,说话也慢吞吞的,看似文弱可欺,倒是算无遗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