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兰,莫非你但愿你家蜜斯每天被老爷打啊。”苏谨心搁笔,捏了捏巧兰的脸颊,“我们还能在苏府住多久,这苏府…毕竟不是我们的久待之地。”
“蜜斯,您又调戏奴婢。”巧兰不满的嘟嘴,她家蜜斯真是变了,不止那和顺驯良的性子不见了,就连行动举止仿佛也开端变得古怪起来,偶然,蜜斯半夜醒来会抱着她哭;偶然,蜜斯一小我赤足站在半夜冰冷的荷池边,不言不语;偶然,蜜斯睡梦中会喊一个名叫“远之”的男人……
小巧兰,蜜斯本年也不过十四岁,比她大不了几年,为何她总感觉蜜斯的声音中会透着一种难掩的沧桑与落寞,仿佛历经世事,看破凡尘。
蜜斯从未出过府门,就连府里亲眷家的公子,蜜斯也一个都没有见过。
“奴婢的爹说,跟着蜜斯是奴婢的福分,还要奴婢寸步不离地庇护蜜斯,如许今后老爷再打蜜斯,奴婢起码也能替蜜斯多挨两下。”灵巧的小脸抬起,言辞竭诚,巧兰年事虽小,但她并不笨,苏谨心那日从荷池观鱼返来俄然变了心性,她早就留了几用心,并归去将所产生的事一一奉告了爹,据爹测度,怕是二蜜斯不甘平淡,要为本身谋一条前程了。他们是苏府的下人,不管跟了哪个主子,那么主子此后的统统就是他们的统统,主子若得宠,他们也跟着叨光,若主子失势,他们的命就更如草菅。爹的话虽有理,但她跟着二蜜斯倒是心甘甘心的,二蜜斯与府里别的蜜斯分歧,从不吵架她,偶然还像个姐姐似的照顾她,或许这只是她的错觉,蜜斯就是蜜斯,她不过是个丫环,如何能将二蜜斯当姐姐呢。
远之,谁是远之?
巧兰的爹福叔本来是服侍苏二爷的,苏老太爷活着时,还是苏府一处宅院的管家,但现在苏二爷失势,还被苏老爷借着打理苏府在外的财产,赶出了临安,就算苏二爷再返来,临安城也没有他的落脚之地。苏二爷一走,服侍他的那些下人就直接被苏老爷斥逐了,福叔虽靠着昔日在府里的干系勉强留了下来,但也是风景不再,成了府中最卑贱的下人,不然巧兰又如何能够来服侍苏谨心这个不得宠的二蜜斯。
苏老爷当年争家财的时候,传闻闹得很凶,苏谨心的爹苏老爷本来是没有资格做这苏府的一家之主,论长幼,论嫡庶,最名正言顺的是苏谨心的二伯,但可惜苏二爷时运不济,娶了个犯官之女,受了扳连,而苏老爷娶了林氏,得处州林家的支撑,另有睦州顾知府是他的姐夫,因而,这苏府的家主之位就落到了苏老爷的头上。
或许,是她听错了吧。
因顾忌处州林家,苏老爷这些年虽不喜林氏,但还是给了林氏永久的苏府当家主母的承诺,连他最宠嬖的谢姨娘也没法插手苏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