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一听,吓了一跳,“千万不成,千万不成啊,三蜜斯,以二蜜斯的手腕,若得知你存了这份心,怕是不会饶了我们母女两的啊。”
林氏此行探亲,不能只带苏谨怡,为掩人耳目,便连同苏谨琪也带上了。苏谨琪本来不想去的,但厥后传闻越王赵弋楚又去兵戈了,人不在府里,只能跟着林氏去睦州。
“三蜜斯啊,这就是命,您就认了吧。”柳姨娘本来觉得苏谨怡有出息了,为此在林氏面前对劲了好久,可一听到苏谨心那愈发高贵的身份,柳姨娘就泄气了,这还如何争,三蜜斯再失势,与远在睦州的二蜜斯比拟,仍只是二蜜斯眼里的蝼蚁,若二蜜斯要动三蜜斯,底子就是捏死一个蚂蚁那么简朴。
苏谨怡收好针线,耻笑道,“姨娘,您也想得太天真了,我算甚么,在那些达官朱紫眼里,只不过是个卑贱的绣娘,她们喜好我的绣品,我就得宠,若哪日不喜好了,我就甚么都不是。不过……”
林氏带着苏谨怡、苏谨琪姐妹两赶路,走官道,投宿驿站时,林氏便直接报她半子护国公的名字,那些驿站的小吏哪敢怠慢,好吃好喝地接待着,奉如上宾。
苏谨怡俄然昂首,眼中暴露几分算计,“娘说得倒也在理,不管成与不成,试一试总归是好的。传闻,我的那位二姐嫁给护国公已四载不足,至今仍无所出,顾老爷子急得每天拄着拐杖到护国公府去闹,让二姐夫纳妾。”
如果给普通的世家后辈为妾,便也就是个卑贱的小妾,但护国公的姬妾,一旦生下子嗣,那就是未来世子的亲娘,就算不能与苏谨心平起平坐,也起码是个朝廷敕封的诰命夫人,身份不会低。当然,若当不成诰命夫人,苏谨怡一想到顾六公子那俊美之容,不由芳心大乱,那年苏家被查封,她走出临安府大牢,在马车内看到二姐夫的那刻,她就明白了,这个男人,是她平生追逐的目标,至死不悔,但她也晓得,她只是个苏家的庶出之女,身份寒微,满身高低底子无一处能够吸引二姐夫目光的停驻,也就从那刻起,她事事学二姐苏谨心,才调、胆识、气度……她都费尽了心机去学,她信赖,二姐夫当年看上边幅平平的二姐苏谨心,不就是因为这些吗,现在她比二姐苏谨心年青,更首要的是,她可觉得二姐夫生下子嗣,持续护国公府的血脉。
越想苏谨怡就越妒忌,越妒忌,她内心就越不甘心。善刺绣的她,每到夜里就拿出本身做的偶人,忿忿地朝偶人扎去,而小偶人的背上,写的就是苏谨心的生辰八字。
“苏谨怡,你就是妒忌我!楚哥哥今后娶了我,我就是越王妃!”苏谨琪气得痛骂,“转头,我就奉告楚哥哥去,说你欺负我,我要让楚哥哥把你赶出我们苏家。”
“哎,说好了,你可别悔怨。”苏谨琪骄横道,“抢不到我二姐夫,你也不准来跟我抢楚哥哥。”
建炎四年,苏谨怡年方十七,却仍然待字闺中,这可急坏了柳姨娘,平凡人家的女儿都是过了及笄就订婚、出嫁了,但她女儿十七岁了,还连一个上门求亲的人都没有。
说到这里,柳姨娘仿佛想到了甚么,眼中一亮,“对了,宫里的那位张娘娘不是挺喜好你的刺绣吗,要不你下回进宫送绣品的时候,好好求求那位张娘娘,让她给你指门好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