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州鸠坑毛尖叶底黄绿,光彩敞亮,茶香狷介隽永,而临安西湖龙井叶底嫩绿,光彩清澈,香馥若兰,这二者各有千秋,但鸠坑毛尖与西湖龙井比拟,又少了几分清灵之气。”顾夫人提及茶如数家珍,“三弟妹,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茶应当是明前茶,是统统西湖龙井中最为贵重的一种。”
“呀,三弟妹,你瞧我,一说这个就忘了时候,呵呵…”顾夫人起家,忙一把拽过顾衡毓,“我家老爷已修书一封给临安书院的山长,让毓儿光临安书院读书,这事我跟三弟筹议好了,毓儿临时就住在苏府。”
“大姐,先别站着,我们出去讲。”林氏号召顾夫人坐下,又接过秋荷递过来的茶,推到顾夫人面前,道,“这是本年刚摘的新茶,请大姐品一品,不知比睦州的鸠坑毛尖,又如何?”
临安府产名茶,西湖龙井又是皇家钦点的贡茶,但是这西湖龙井,因采摘的时节分歧,也分了好几个种类。明前茶是在腐败前采摘,采摘时嫩芽初绽,形如莲心,又被称为“莲心”,是茶中上品,极其可贵;雨前茶是谷雨时采摘,采摘时嫩芽稍长…,顾夫人论茶时眉飞色舞,带着几分高傲,苏谨心虽讨厌这位大姑母,但也不得不承认,大姑母若为男人,绝对比她爹苏老爷更合适当苏家的家主,复兴苏家的家业。
苏谨心听得津津有味,并将顾夫人所讲暗中悄悄记下,但她的那位表兄,连连打着哈欠,慵懒地倚在一名丫环身上,眸子似睁未睁。
“好茶。”茶叶光彩嫩绿,茶香甘醇恼人,确切是茶中珍品。
顾夫民气下迷惑,但见顾衡毓终究同意待在临安城,也算松了口气,老爷说了,本年若没考上秀才,就要家法服侍。顾夫民气疼季子,哪舍的看顾衡毓被打,因而哭着求了顾知府,让儿子换个书院读书,说不准,就能考上了。
呵…,她的那几个弟弟,资质平淡,对茶又知之半解,这苏家交到他们手里,迟早都要有式微的一天。与其苏家落入外人之手,还不如由她来接掌,顾夫人越想,就越感觉她掠取苏家,是天意所归。
“大姐存候心,毓儿在苏府,我会好好照顾。”林氏笑着应允,内心却暗道,就你那儿子,统统的心机都在女人身上,只怕临安书院也待不长,迟早要被赶出来。
苏谨心暗叹了气,有个风骚表兄在府里,是祸不是福啊。顾家是世代书香,家中为官者众,传闻,顾知府为了风骚表兄,可谓煞费苦心。但可惜,她的这位表兄,每到科考之时,总有不测产生。第一年,醉倒在和顺乡,误了测验时候;第二年,顾知府好不轻易押着他进了考场,成果这位爷在考场上睡了一觉,醒来后,天然就交了一份空卷,差点把顾知府气抱病倒在床,本年是第三年,顾知府也绝望了,只求顾小六能给他考个秀才返来,别到老了,还是个童生,丢尽睦州顾家的脸。
顾夫人端着茶,忆起了当年未出阁时,在苏府暗中偷学茶道,却被老太爷发明,狠狠打了她一顿,并将她禁足,还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
“毓儿,还不快谢过你三舅母。”顾夫人本觉得这个儿子能够又要想出别的体例来回绝,但奇特的是,毓儿此次不但一口承诺,还乖乖地跟着她来林氏这里。
苏家是做茶叶买卖起家,临安城外又有好几处庄园,庄园内全种满了茶树,顾夫人未出嫁前,也曾学了很多茶道,现在虽时隔多年,但顾夫人本身在喝茶方面很有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