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执笔,左手敛袖,苏谨心在宣纸上起笔,点欲尖而圆,挑欲尖而锐,弯欲内方而外圆,钩半曲半直,一气连贯,笔迹清秀,一手小楷,写得神采飞扬,更不输于临安城内任何的世家蜜斯。
苏谨心眼中涩涩,故作严肃道,“替本蜜斯研磨。”
而如许的成果,倒是苏谨心一向最担忧的。
巧兰听得半懂不懂,嬉笑道,“二蜜斯,如何画竹奴婢不懂,也听不明白,但有件事奴婢倒看得真真的,您在府中日日作画,本来是想跟云公子今后夫唱妇随啊,嘻嘻……。”
“二蜜斯,奴婢不嫁人,奴婢要奉侍二蜜斯一辈子的。二蜜斯不管去了那里,奴婢也是要跟到那里的。二蜜斯,您不要丢下奴婢,二蜜斯……”说着说着,巧兰竟低低抽泣了起来。
真是的临安城中大家赞叹的云公子,传言云公子俊容无双,风华绝代,世人见之无不臣服,更不敢心生轻渎之意,冲犯他。现在见到云公子的真容,更是比传言胜千百倍,只怕人间任何的辞藻,都没法描画云公子的清贵文雅,谪仙之姿。
这些已画好的丹青到了最后,都是要被云远之一把火烧得干清干净,留不下任何的陈迹。
巧兰虽不晓得如何作画,但看到宣纸上的画仿佛是真的翠竹跃入此中,心中震惊,对云公子更是敬佩地无以复加,不愧是云公子啊,随便画个竹子都非同凡响,如果画人,岂不更是一个活人从画中走出,利诱了世人的眼,分不清是真是假。
“二蜜斯,云……云……云公子……”天啊,真是传说中行迹诡秘的云公子,白衣玉带,面庞清雅,巧兰一见云远之徐行而来,一时候惊为天人,她不止满身颤抖,就连说话也开端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是云公子啊!
晚秋一过,她就没时候了。
巧兰也哈腰捡起地上的一幅丹青,越看越诧异,赞不断口道,“二蜜斯,二蜜斯,这些翠竹都是云公子画的吗。画得可真像啊,的确就跟真的一模一样!”
所谓物以稀为贵,就是这个理了。
巧兰的年纪比她还小,却一向经心肠奉侍她,宿世陪着她吃尽了苦,当代她只是赏了巧兰一些钱帛,巧兰就对她感激涕零,偶然还吓得不敢要,说是老爷夫人赐给二蜜斯的,她一个奴婢不能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