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新茶,陈旻桃看着小二倒完也不急着喝,浅含笑,“这位小哥,我有点饿了,你们这儿有甚零嘴么?”
梁掌柜谨慎拿起来,打量半晌,道,“陈蜜斯稍坐。”
梁二掌柜三魂回体,见陈旻桃仍然不答话,打叠精力,拿起副好久不消的慈爱父老样,谆谆善诱道,“如果都没有,一件家传的金饰也成。”
陈蜜斯吃完了一碟却不再用了,俩人一站一坐又等了一刻钟,梁二才去而复返,陪着陈蜜斯东拉西扯地探听陈翔家的。
梁二喜好儿子,有生头一回觉着本身闺女生少了。
“陈翔家的是如何一起把您带到这儿的?”
“……”
梁二把之前的题目换了个挨次重新问了陈石头一遍还是无果以后,就叮咛人安设陈石头住进了铺子后院里的客房,想了想还是一挠头,叫小二把他家三丫头叫去服侍陈旻桃了。
“陈蜜斯可晓得陈翔家的去了哪儿?”
可这物件是个甚梁二不晓得,但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如果没有,也无妨,浅显的金饰也成。”
过了会儿,小二就端着茶水滴心碟子出去了。
梁二掌柜只好自问自答,“但是走散了?”
桌上茶杯倒了空,空了倒,梁二喝了都快一壶了,还是没得着陈旻桃陈大蜜斯一个眼神,干脆不吃力了,回身又出去了,出去前给了小二一眼,小二回了一个点头。
梁二也是犯贱,非要搅和一脚,归正都圈在他铺子里了,他想躲也躲不开,不派个本身人盯着他哪能放心,大丫二丫都嫁人了,无人可使,就剩个三丫头了,能不能用都得顶上。
点心是铺子里自家做的凉茶糕,把茶叶细细捣碎了跟凉糕粉和白糖一起揉,揉成了团子塞里豆沙馅,上屉蒸,蒸出锅放凉了撒上芝麻粉,吃一口苦甜苦甜,消夏祛热。
问来问去连个眼神都不给梁二算盘,低头眼观鼻鼻观心,手不摆脚不动,坐凳子上,入定了。
梁二掌柜手心干巴巴的,汗跑额角上了,这丫头较着有事瞒着啊,一来就字字清脆,报家报姓一字不差,看口齿面相端方,另有春秋个头都与京里要找的那位陈家遗孤对得上,但是身上却无凭无证,浑身高高攀一个实心银镯子,款式也不希奇,南北都有的玩意,大户人家的孩子都上不去身的便宜货,让梁二掌柜从何动手啊。
陈旻桃低头撸下了左手的镯子放到梁掌柜面前的八仙桌上。
室内一时无话,小二也不搭话,刚才还一脸奸商样,这会儿温馨的像只冬眠了的禅,一声不出地看着陈旻桃把一小蝶点心吃完,开门冲楼下吼又要了一碟子。
梁二掌柜第二次折回这个雅间已是隔了两刻钟,这中间小二上了趟茅房,陈旻桃趴在桌上眯了一小觉。
梁二算盘感觉跟块石头说话都比跟这位陈蜜斯说话痛快,石头没声但它不是用心的,这位陈蜜斯倒是摆了然用心的。
“……”
陈旻桃给她见了,主仆二人此生第一次会面,对相互的第一眼都是发自内心的,哭笑不得。
“陈蜜斯身上可带着家书,或是能证明身份的路引?”
“……”
“……”
小二笑着说有有有,却没动脚,开门冲着楼下又是一顿吼。
“……”
如果有人会数梁二掌柜脸上的褶子,必然发明梁二掌柜现在的脸上出奇的光滑,返老还童一样,下巴上呲出来的长毛都被捋直了,“陈蜜斯请里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