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在野揉着眉心,重重地叹了口气:“人跑走好久了,要追也追不上,倒是这信……”
半夜刚过,青苔就悄无声气地返来了。
你说这女人,记性这么好干甚么?就不能健忘他嘴里另有蜜饯这回事吗?!气不打一处来,沈在野黑着脸道:“已经化在嘴里了,你别管了。”
听着院子里些微的人声和脚步声,桃花也晓得沈在野多数是完事儿了,立马躺上床装睡。
斜他一眼,沈在野淡淡隧道:“大人该尽忠的是皇上,与沈某有甚么相干?”
入夜下来的时候,沈在野就筹办去书房了,去之间把姜桃花拎过来,当真地夸大了几遍:“早晨就在侧堂歇息,不要出门。”
还真是个饭桶,桃花撇嘴,站起来看着他道:“那您把蜜饯吐出来,妾身一并带出去吧。”
梅氏有些莫名其妙:“的确是好生关起来了啊,就在后院的柴房……”
腿一抖,孟太仆赶紧跪下叩首道:“相爷明鉴啊,太仆之位,历朝历代的人都是这么坐过来的,不止下官一人如此,这从上到下,都是默许了的啊!”
“你家主子歇息了?”湛卢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青苔应了一声:“早就歇息了。”
“嗯,去吧。”
沈在野:“……”
内心一跳,梅氏转头问身边的丫环:“去柴房看过了么?”
外头温馨了一会儿,接着门就被推开了,湛卢出去,扫了一眼床上鼓起的被子,才放心肠退出去。
“主子,的确有人来了,裹着大氅,看身形是个男人,有些胖。”
“甚么体例?”
“奴婢绿茗,受人之托,谗谄于孟氏。然知己不安,展转已久,故而想奉告相爷事情之本相:下毒并非孟氏叮咛,奴婢也并非孟氏之人。本日逃命,还望爷看在奴婢坦诚的份上,饶奴远走,莫再相追。”
“妾身明白。”桃花点头:“恰好本日有些疲惫,妾身也想早睡。”
眼神微动,沈在野悄悄勾了勾唇:“大人可真是睿智。”
沈在野内心嘲笑,看了孟太仆好久,才伸手将他扶起来,抿唇道:“沈某入朝不过两年,有些事情晓得得还不是很清楚,错怪大人了。既然是高低都默许的,那也无可厚非。”
沈在野面无神采地看着面前的孟太仆,后者一向在擦额头上的汗,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瞧他这神采像是允了,孟太仆大喜,赶紧摸干脆隧道:“那蓁蓁的事情……”
脸上尽是踌躇,沈在野低头不语,像是在顾忌甚么。
清楚刚刚才用过午膳好么!他是饭桶吗!
“你先去叫人筹办晚膳吧。”他一脸平静隧道。
“你们如何看人的?”沈在野捏着封东西,皱眉看着梅氏:“不是说把绿茗好生关起来了么?”
沈在野看着她的手沉默。
倒是……没有设想中那么难吃,甜腻以后还不足香一向在口中,当真将药味儿都压下去了。
那只是说说罢了啊!真把女儿从相府领归去了,那不是叫满朝文武看笑话么?瑜王也不会放过他的!
“青苔,你去院子门口蹲着吧,别让人瞧见了。”进了侧堂,她小声道:“如果早晨有人进这院子,你也不必做甚么,返来禀我一声便是。”
她在赵国的时候尊卑看法很淡薄,都是跟宫人玩成一片的,谁晓得他这里连塞个蜜饯都不可啊?又不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