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沉默让徐茂不耐烦,似笑非笑:“听不懂人话?你又不是我马子,我凭甚么帮你?”
她的指甲几近掐破掌心,喉咙一阵一阵的痛,发声都有些困难:“我没承诺他……”
该如何做?尽快的找个男朋友,让陈念远断念。可她能找谁?她愣愣的盯着油腻腻的桌面,满心茫然。
他沉默半晌,道:“我没无聊到派人去折腾一个女人。只是底下的兄弟接了活,我不能不让人挣零费钱。该如何做,你获咎的那位应当奉告过你。你求错人了。”
少年坐在露台雕栏上,手上打火机被他玩得咔哒咔哒响,时不时吐出一朵蓝色火苗。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声音懒洋洋的:“滚,做你的数学题去。”
外套被拿开,突然进入眼睛的光芒让她不由闭上眼,再展开时不由得怔了。映入视线的人带来的打击力太大,仅着一件没有斑纹的红色t恤的身材不像大多数同龄男生那样纤瘦,而是如同成年壮汉一样肌肉虬劲,皮肤上尽是素净狰狞的刺青。
她怔怔盯着花圃看了好一会儿,木然关好窗,扣好锁芯,遮光窗帘一拉,房间就成了一个庞大的黑箱。她摸索着上了床,把被子拉到了头顶。蚕丝被轻软暖和,她却像待在冰窖一样,瑟瑟颤栗。
找男朋友,找男朋友,找谁?因为出身,她有些孤介,寒暄面不广,就熟谙一些同窗,而她的黉舍是本市数一数二的重点,不乏富朱紫家的令媛少爷,他们是瞧不起她的。家道浅显的男同窗,就想着考个好大学挣个好前程,压抑感情需求的不在少数,就算有情愿谈爱情的男生,有几个会在一周以内同意来往?乱来的那种也不是没有,但传出去,孙静姝恐怕也会被气得犯病。她混乱的想着,冷不丁下巴被掐住,徐茂轻浮的打量她的脸:“还不走?莫非好女人真对古惑仔动心了?我是不是在演香港大片?”
当时她太年青,又一心扑在书籍上,并未沉思这句话的含义,但以后针对孙静姝的骚扰接二连三产生,她再不谙世事也明白了过来。不想对那女人低声下气,她找到另一小我,和她同班,却远近闻名的不良少年徐茂。
他脚步不断,转眼消逝在视野以外。
她攥紧外套下摆,强撑着踏出来,却被门槛绊了一下,身子止不住的往前跌。这一跌让宋棠从恶梦里惊醒,她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好久才渐渐的回过神。
她被这声音惊得退了一步,但她没有退路,硬着头皮再次哀告。他嘲笑一声,在杯子里满上白酒:“女人求我办事,端方是先陪酒,陪老子喝痛快再说。”
他从她手上拿过杯子,安闲的喝了一口,就像喝白水:“你如许的好孩子,不该该来找我。”
她想夺路而逃,但在住院大楼下鬼鬼祟祟的熟谙身影,另有孙静姝惨白的脸和发紫的嘴唇,保母惊骇的诉说一股脑回到脑海。她闭上眼,几近站都站不住,抽泣道:“不要让别人晓得……特别是我妈妈……”
她涨红了脸:“我没有!我和陈学长不是……”
再次产生的攻击让她不得不去找陈夫人,但对方底子不见她。宋如龙有新欢,那女人底子不给她见父亲的机遇,还丢下一大堆刻薄话。
他仿佛表情很不好,手中酒杯重重在桌上一顿:“关我甚么事?”
他慢条斯理的重新穿好外套,居高临下俯视她:“敢来问我,我还觉得是个多么英勇的女豪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