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昭在暗处嘲笑,三皇子神情倨傲,脸上涓滴没有败北的颓废,这明显就是来请愿的,可惜仍旧有人看不透。
赵国舅的一番打单并没有让他偃旗息鼓,反倒是更加大声地辩驳道:“莫非你南泽竟没有人敢与我一战吗!”
宣武帝脾气软弱却又刚愎自用,一时候也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倒是五皇子出列道:“父皇,儿臣以为还是同意北渊觐见为好。”
宣武帝现在也是踌躇不定,悔怨之前听别人所言,将封顾寒昭为镇渊侯的旨意押后。现现在北渊就在家门口了,南泽却没有镇渊侯,这威慑北渊的结果恐怕是要大打扣头。
固然团子还没有学会太多的词,逢人便会喊爹爹,但赵掩瑜还是感觉本身的心都要化了,抱着团子毫不沉沦地丢下顾寒昭向本身的药房走去。
觐见以后便有宫女引着使臣做到他们的位置上,三皇子从善如流,全然没有在敌国的束手束脚。
待赵掩瑜消逝在视野中,藏在暗处的暗卫现身,将一张纸条递给顾寒昭后又敏捷消逝。顾寒昭缓缓展开纸条,眼中却涓滴不见讶异。
顾寒昭将纸条折好,暴露一抹笑容,该来的终究要来了。
“歌舞再美毕竟都是娘们。”不待那使臣答话,另一名伴随他们前来的北渊将军便卤莽道:“男人就要比武!”
宣武帝皱眉,对他的无礼非常不满。被抢了话头的使臣赶快出来打圆场道:“秦将军这话糙理不糙……”
宦海向来是权势的,如镇渊侯府亦如赵家,从顶峰跌落不过瞬息的工夫,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则不计其数。反之,一旦再有崛起的但愿,那些人会将之前的龃龉尽数健忘,用力浑身解数奉迎你。
赵掩瑜已经被这对父子折腾地没有了脾气,抱着团子叹了口气。团子仿佛是发觉到了他的有力,仓猝暴露他的包子脸,黑曜石般的双眼挤满了泪水,显得晶莹非常,悄悄揪着赵掩瑜的一小撮长发小声道:“爹爹。”
堂堂镇渊侯府世子竟沦落为传授众皇子技艺的徒弟。或许对于文臣来讲成为太傅是一条极好的前程,但对于他这个武将来讲却无异于这段翅膀,关入囚牢。
现在南泽赢了北渊,不管如何对宣武帝来讲都是一份足以夸耀的功劳。想到这里,仿佛他之前的担忧都变得无所谓起来。
与南泽半遮半掩的演出分歧,北渊的歌舞要热烈很多,安好悠远的靡靡之音被热烈壮阔的曲子代替,动听的银铃声在刹时侵犯了大殿。
可现在他是承诺也不对不承诺也不对,还是赵国舅看出了他的窘态,厉声道:“秦将军未免过分猖獗,刀剑无眼,满殿群臣不管伤到谁都是要拿命来赔的。”
宣武帝神采一动,本来的涣散也收起了几分,他再昏庸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犯胡涂,心中顿时多了几个心眼。
但顾寒昭却不敢轻视他,固然现在他还是羽翼未丰的太子,但几年后北渊王去世,他的几个兄弟助他登上北渊王位,不过休整几年,北渊便又有了与南泽一战之力。
百官退朝后,顾寒昭便不再理睬五皇子与赵国舅,也没有派人密查,而是静待北渊使臣入京,统统都照着上一世的脚本悉数演出,只是这一次他不会再只是一个小副角。
曲罢,暗香还未散去,三皇子便站了起来向宣武帝敬酒,待一杯饮尽才悠悠道:“南泽歌舞美轮美奂让民气醉,但我们北渊的歌舞也不差。此次使团便带着北渊最好的舞娘向陛下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