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核桃也用红汁点个红。”杜大婶叮咛牛三家的。
牛三家的见柳娘子一脸干笑着站那儿，便放动手中的活，走畴昔一揭锅盖，说：“奶奶，这水烧好。不知女人们可练完字了，奴婢是不是这就给送水出来呀。”
她正要拿火石把桌上的油灯扑灭，妮妮头都不抬，只急声说：“娘，娘别动。我正和姐姐比赛呢。”
杜大婶一边扎动手中的面团，一边说道：“大女人最喜好吃我做的糯糕，前就说过生时要吃。明儿事多，我不趁着现在做出来，到时候那有吃的。”
一整夜是很冗长的，又只要杜老迈一人守着，白日他还要干活，体力和精力上不免要差些，加上早晨的时候长了，人也很轻易饿。
“娘，将近过十五了。爹爹回不返来？”
说完，她便去看两个女儿。
杜大婶直拦她。“我的好奶奶，您从速歇着，歇着。不消您脱手，我们悄悄松松的就干完了。”
八月初五一大早，四奶奶童氏就着人送了半牛车的东西。内里有核桃、杜苏果、乌榄仁、蜜渍无花果、杏仁，和两匡新奇的银莲果、四满匡的大个蟠桃。
屋内，柳惠正和妮妮趴在桌前，就着暗淡的天气写字。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大家手里都提着长长的羊毫，一副实足当真的模样。
“嗯，妮妮的字也大有长进呢。”她又朝柳惠看去，笑说：“看来把你们关在家里也不是好事，起码你们这字是越写越好了。我看，再练练，等你们爹爹返来，就能交给他看了。”
杜大婶瞥见，赶紧递上条洁净的布巾，对着丈夫笑说：“你这是下地去了，还是上山打野货去了。呵，这两只小东西可真肥啊！等会我拿那生姜、蒜末、辛椒，给你闷一锅下酒。”
杜老迈普通不说话，常常都是用行动表示。他把兽皮清算好，就直接放到柳家专放粮食和杂货的屋里，用石灰揉了，整齐的码放着。他不要。他是为柳家做活的，柳家地里的东西都是柳家的，他托福，换换口就已经满足了，以是那些皮子他没要，那怕那边面最次的一张能卖十、二十两银子，他也不拿。
她抱了妮妮要出门，明显是让柳惠收桌子。
“这两东西趁我去担水，便扎那花生地里祸害。我一赶，便落进了套里。瞧瞧，皮子一点儿没伤吧。”杜老迈一边擦着汗，一边问杜大婶，“奶奶还闷在房里呢？”
那杜苏果，真是个稀巧的东西。果子个头都差未几大小，色彩为深棕绿色，有些近似猕猴桃的果皮。将果子从中间剖开内里有种子，呈星形摆列，似梧桐子大小，有五颗。果肉白中偏黄，微有些酸味，略带甜美。这东西能生吃，也能佐菜，如不遭虫鼠的祸害，能存放一年。
牛嫂子本名山秀，嫁得是柳家花匠牛满的第三个儿子牛三儿。她也是几个里最年青的，平常也是她最闹。这时她凑在杜大婶的身边，低声笑着，说：“大女人的生日另有一天，你这时就筹办，不是太早了些吗？再说现在天又热，也不怕坏了。”
柳娘子靠近一看，发觉柳惠的字比先前又长进了些，妮妮的字也不再大小不一，歪歪扭扭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