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我内心悄悄一惊，想了想，还是奉告她：“玉叶师父，方才我来的路上，仿佛也瞥见那猴子了。”然后我就把刚才我瞥见的情由向她说了一遍。
那猫满身瑟瑟颤栗，叫个不住，我奇特道：“沾了水也不掉色么？”
二夫人把猫放在地上，还不忘叫丫环拿出个藤编的小球让它玩，但那猫对球毫不在乎，只是眯着眼睛看着厨房，默不出声地在地上走来走去。菜都上好，玉叶尼姑才走出来，和二夫人酬酢几句，就借端说道：“我记得小红也吃包子、饺子，我去拿两个喂它。”便进厨房把方才酒泡的包子端出来，放在红猫面前。
未几几下，麻刁利身上的那连着血和肉的大块皮就被割下来了，麻刁利看着身上一大块伤口，桃三娘笑问他：“疼么？”
“你思疑二夫人手里那只红猫是猴子变的？”玉叶沉吟了半晌：“这可如何是好？那猫是二夫人向老爷厮缠了多日，老爷才托人替她在都城买来的，她一向视若珍宝，若跟她直说这事，是必定不信的。”
“呀！”中间那丫环先收回一声惊叫，二夫人差点没倒后摔在地上。那猴子现出本相，便跺着脚口出人言道：“汝等愚妇竟敢如此无礼！吾乃鬼愁潭灵猴大人是也！”
内里的雨稍住了，我打伞走到厨房，一口大蒸笼里正冒出腾腾热气，玉叶尼姑站在另一个灶边炸着腐皮结实，结实里还绕着一根豆角，与腐皮打成个活结似的，黄绿相间，非常都雅，我朝她合十双手道：“小师父。”
我内心惊骇起来：“如何办？”
麻刁利摊开双臂，闭上眼：“来吧！”
“出去吧。”蕙赠师太喊我出来，我只好硬着头皮出来，也不敢看那只红猫。蕙赠师太接过我的承担，翻开来看：“呵，你娘的针黹就是详确，好，你归去和你娘说，我收下了，灯一向点着，保你弟弟少些灾害。”
“临时尝尝吧，让那猴子吃，也许它酗酒。”玉叶也没多大掌控：“已经用过一次的手腕，恐怕它不会再被骗。”
红猫顿时仿佛被触怒了，它四肢抓着地，眼睛瞪着二夫人，喉咙里收回“呼呼”的声音，二夫人吓了一跳：“小红这是如何了？”
玉叶笑道：“换毛时才掉，本来是白的，实在比红的看起来更好。”
然后我又端着一碟包子出去，蕙赠师太她们已经快吃完了，二夫人问：“明天没蒸五色饺么？”
蕙赠师太大喝道：“又是你这妖猴……”但她一句话没说完，那猴子就跃上桌面，接连将碟子和碗都一气乱扔乱砸：“汝等愚妇该死！汝等该做拔舌之鬼……”它仿佛疯了一样痛骂大闹，二夫人和她跟来的丫环、婆子都吓得畏缩到一边，蕙赠师太一身都被泼上饭菜和油水，也狼狈地退后到一边。
“既然如此，先喝碗酒吧！”桃三娘朝何二使个眼色，何二便回身进后院去拿刀，何大从一口大坛里舀出满满一汤碗的酒，送到麻刁利面前。麻刁利双手接过酒，我看他额头都是汗，但他公然没有游移，分作几口就喝干了，打了几个酒嗝，脸顿时红得像关公。何二拿出一把平素割肉的刀，麻刁利正要接畴昔，桃三娘止住他：“你不会割，让他来，包管你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