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的瓦片俄然一阵“哗啦啦”的脆响,很多瓦片顺着屋脊滚落,我们觉得屋顶要塌了,吓得都一猫身子,但还好屋里没甚么东西掉落,我从速走出门外看,韩奶奶还和两个婆子在院子里找老鼠洞呢,听到屋顶的动静也都朝这边看,韩奶奶望着屋顶从速招手表示我别出来,并喊道:“月儿别出来,谨慎砸破你的头!”
每日那司管修剪的婆子来,到处打扫一番,可她们仿佛也看不到那样的景象。
晚秋的天井,满眼都是衰草。
厨房里现成的有冬瓜,这时节颠末霜的冬瓜皮上白如粉涂,瓜肉肥厚,恰好拿它做菜。还记得之前曾听桃三娘说过,这类经霜冬瓜的籽更是好东西,拿它炒吃竟可惜了,有药方说拿这白冬瓜仁五两、桃花四两、白杨皮二两研干为末,每日正餐食后便服一瓷勺,一日三次,连续三旬日,女子便可肤容白净,若想肤泽白中透红,则只要把桃花多加少量便可,传闻另有人拿白瓜仁直接研末做面脂药的,效验奇妙。
屋外又传来韩奶奶和那两个婆子的声音,她们在筹措着打扫碎瓦片和去找修瓦顶的工匠。我回到外屋,桌上的饭菜二少爷才吃了几口,现在都已经被屋顶掉落的灰土弄脏了,我肉痛着华侈的东西,一边清算起来,又拿出方才在玉灵那边得的桃三娘做的菊花饼:“二少爷,您先吃点菊花饼垫垫,我这就去厨房给您重新做来。”
“太好了。”我一把接过来,可玉灵却面有难色:“我本日去找她,本为请她教我做北方那边羊羔酒的体例,可她却劝我说这两年都流年不好,不如多省些粮食留待将来用……她有些话我实在不懂,粮食耗了不过再种,竟至于要连做酒的米也省?”
玉灵把一个承担摊开给我看:“这一包是菊花饼,这一壶是松花酒。三娘说吃这菊花饼,专为防病祛秽的。”
我看不到屋顶的状况,便问她:“奶奶,屋顶上如何回事?”
“哦?又劳烦三娘挂记了!”我顿时雀跃起来。
小武——?
到了韩家,院子里有个女人在洗衣服,我认得她是玉灵的小姑子,闺名英儿,她瞥见我就笑道:“玉灵姐出去了,仿佛是去柳青街欢香馆,说是找那儿的老板娘有甚么事,你白跑这一趟了。”
二少爷瞥见它便站起家:“是鱼?大夏季的你如何会呈现在这儿?”
院子里顿时乱成一团,我还得看着蒸菜以是没动,就听内里那些人拿着扫帚到处拍打,今冬的老鼠不知甚么原因,实在放肆。
我把怕吹倒的器皿都挨墙放好,就瞥见方才那两个扫院婆子走来,说是到各院子来帮手逮老鼠的,韩奶奶就指给她们有老鼠的处所。我回到屋里,二少爷端着碗惊奇地说:“那只大鸟看来有些非常之处,老鼠也俄然间多了起来,是如何回事?”
一阵冷风把几丝雨粉吹进我的脖领里,我缩了缩肩,脚上俄然踢到个东西,收回“砰啷”一声,我低头看去,竟是个破了边的粗瓷碗,被我踢得正打着转。我四下里望望,心想莫不就是刚才玉灵说的那些花子丢下的吧?这碗不要了?
我说我只是帮你家垂白叟来拿药的,她就洗了手引我进屋,一边跟我发牢骚:“我哥又去庄上了,传闻本年收成真不好,粮食本就未几,收到仓里还霉了一半,乡间闹老鼠,北方还不承平,好多人往南边来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