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来的一年时候,也好让陇西的谢国公府好好筹办一番。
不知不觉中,时候步入玄月。
未曾想又过一日,一道赐婚圣旨从紫宸宫发往了定北侯府。
众位世家夫人初闻此事时,都惊奇不已,思疑这是假动静。
世人想着青禾县主是景阳长公主独一的女儿,昭康帝这个做娘舅的心疼外甥女,封个郡主可无可厚非。
青禾一听,吃紧喊道,“我嫁。”
旨意一出,长安世家圈里一片哗然。
她已经忍了太久了,装了这么多年端庄慎重的侯府主母,她真是受够了。
张氏早就推测会有这么一出,冷着脸从袖中拿出别的一封一式两份的和离书来,情意果断道,“除非你明天杀了我,不然我必然要和离。”
景阳长公主一一听完,点头笑道,“若能如此,本宫也能放心了。”
先有月初的蛮夷使团进京,又有景阳长公主与定北侯府的姻亲,比及月尾了,勇威候两口儿竟然和离了?
看着她红红的眼睛, 许光霁笑,“喝了便能够娶你。”
可现在她一颗心早就枯死灰败,再也荡不起半点波纹。
闻言,长公主美眸中透着几分无法,自家这羞赧的小女儿,也就只能如许逼一逼,方能让她说出内心话。
旁人众说纷繁时,定北侯府已经欢欢乐喜的筹办起婚事来,婚期是由钦天监选的好日子,放在来岁八月初三。
她那点软绵绵的力道, 对长年练武的许光霁来讲, 挠痒痒似的,他反倒担忧她手疼。
她谨慎翼翼的将和离书收好,脊背挺得笔挺,毫不踌躇的分开了书房。
定北侯夫人愣怔住,“……?”
定北侯夫人这会儿表情庞大极了,一会儿替儿子抱得美人归而欢畅,一会儿想到儿子喝的那碗药心疼不已,也想出去沉着一下。
勇威候也在朝堂上被御史弹劾,说他宠妾灭妻,后宅不宁,昭康帝是以罚了勇威候三个月的俸禄,且让他七日别再上朝,好好清算他后宅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张氏道,“我没闹。”
“我、我……”勇威候有几分支吾,“我这不是为侯府的将来筹算,阖府三百多人,我总得替他们考虑。”
勇威候瞋目圆瞪,“你!!”
就在世人想要看这位离经叛道的侯夫人和离后,过得有多么落寞的时候,张氏的日子却超出越萧洒。
勇威候气道,“你到底想如何样,你觉得和离是甚么很光彩的事么?你和离后去哪?回你娘家?你爹娘早已归天,你兄嫂能容你个和离的女人回府?何况,你和离后,阿缇如何办,爹娘和离,她做女儿的很多悲伤。”
长公主道,“这绝嗣汤没有解药。”
书房里,张氏拿出早已筹办好的和离书,非常安静的推到勇威候面前,不悲不喜道,“签吧,好聚好散。”
对于长安城这个金秋八月而言,的确是事多。
直到――
青禾转过身,去求景阳长公主,“母亲, 我不嫁给他,你有没有解药,把解药给他吧。”
许光霁道,“我之前说要娶你, 真的不是开打趣。”
世人还觉得是许家大女人要与谢小公爷胜利德了,未曾想,倒是清平郡主与许家七郎的婚事。
人们常说,多事之秋。
他高大的身躯挡在了青禾面前,深深地看向她,有成熟男人的炽热,又有少年人的青涩欢乐,“青禾,你真情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