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缇悄悄“嗯”了一声,主仆俩便一起出了门。
未几时,瑶光殿里再次盈满了香味,一会儿是炙烤的肉香,一会儿是清爽甜美的果子香,两股香味融会着,馋的殿内殿外的宫人们都暗自咽口水。
“也不晓得太子妃本日做的是甚么?仿佛比昨日的还要香?”
指节清楚的手,一点一点的摸过陶缇的脸颊,从额头发根处、耳后、下巴,她的肌肤很嫩,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壳般。他下认识不敢太用力,怕一个不谨慎就弄伤她柔滑的小面庞。
静坐了半晌,他伸手将被子替她盖好,站起家来。
在当代还能找朋友玩,灯红酒绿,探店打卡,欢愉似神仙。现在到了这束手束脚的当代,还顶着个太子妃的身份,爹不疼娘不爱,黑汗青还难洗白……她除了在吃食上折腾,还能做甚么呢?
春光融融,燕子斜飞,午后喧闹的光阴,也因着食品的香气变得更加和顺。
他俄然捏住她小巧的下巴,黑眸中染上一层伤害的暗色,声音降落又迟缓,“这是你与他的战略么?”
裴延收回击,黑眸低垂,凝睇着面前这张精美标致的面庞儿,又想起昔日她那些新鲜活泼的小神采。
睡相还是挺端方的,侧着身子,两只小手放在奶白的小脸旁,呼吸均匀又陡峭,像只雪团慵懒的小猫儿。
夙起小巧帮她打扮的时候,她拿着根葵斑纹银簪往发髻上比了比,随口问道,“昨日的面包你尝了后感觉味道如何样?”
他徐行走到床榻前,一半幔帐用银钩挽起,一半跟着它逶逶垂下。
梓霜也想跟着一起去,陶缇问她,“你熟谙东宫的路么?”
干清干净的苗条手指,悄悄的抚上她的脸颊。
床榻上的人熟睡着,端倪间是毫无防备的天真纯真。
小巧二话不说的上手了,梓霜这时又有点悔怨,忙跟在陶缇身边,“主子,你让奴婢做些别的吧?”
陶缇想着她到底是原主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环,或许畴前被原主给娇纵惯了才养成现在这般性子,思考半晌,她指了指桌上那一篮子新奇饱满的果子,“那你去把那些果子给洗了,仔姜去皮,山查和杏子去核,金橘去籽。”
那她自从入东宫后的各种表示,是如何回事?
还是说,这天下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仿佛是猪肉和蜜饯?哎哟,昨日在里头当差的小六子分了我小半块太子妃烤的糕点,啧啧,那滋味那口感,真是绝了!也不晓得本日能不能分到点尝尝?”
幔帐重新放下。
室内烛光暗淡,裴延的影子倒映在窗棂前,显得矗立又高大。
用过午膳后,陶缇便一头钻进了厨房里。
暖色烛光透过烟紫色幔帐洒在她如玉般莹白的肌肤上,无端添了几分昏黄的含混。
小巧拿篦子的手一顿,心念一转,安静道,“……太子妃做的天然是极好的。”
小巧轻声道,“太子妃很喜好下厨?”
以后小巧也没再说话,只安温馨静的给陶缇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