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提笔,在洁白的宣纸上落下这三字,随后又拿了支朱笔将这名字圈了起来,如墨般的眼眸间升起一阵酷寒的杀意。
昨日他在信中写了那么多情话,他自傲没有一个女人读到那信不会春情泛动,遑论陶缇这个对他断念塌地的蠢女人。
“回、回主子,申时三刻了……”
“裴长洲……”
明日阿谁小狐狸会不会赴约呢?还真是令人猎奇呢。
裴延表示他们起家,又道,“太子妃在厨房?”
裴延面色淡然,“你细心盯着太子妃,看她明日会不会出门。”
清风从窗外吹出去,墨香散开。
她神情非常专注,暖黄的烛光洒在她明艳的脸颊,一缕青丝垂在耳畔,无端添了几分和顺。
这一等,又是一个时候畴昔。
又叮咛了几句,裴延便让小巧退下了。
小巧神采稍敛,徐行走上前,“是,已经上了出宫的马车。”顿了顿,她问,“太子妃如何俄然把梓霜送归去了,莫非她犯了甚么错?”
小巧见太子妃倚靠在窗前,视野悠远飘忽,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样。
展平瞠目,“啊?这内里还下着雨呢,怪冷的,你的身子……”
裴延非常天然道,“孤去瑶光殿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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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怔半晌,问道,“殿下,快用晚膳了,你这是要去哪?”
回身见着小巧,她轻声道,“梓霜已经送走了?”
裴延冒雨赶到瑶光殿时,殿内灯火透明,刚一走到廊上,便嗅到一阵极其鲜美诱人的香味。
半晌后,他将手中狼毫笔随便丢在桌旁,身子往椅背上疏懒一靠,苗条的手指悄悄捏了捏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