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六公主让她牵着出去了,还真是可贵。”
陶缇看裴长洲欲言又止的模样,已然猜出他本日是用心来蹲本身的,心头划过一抹冷意,面无神采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带着霏霏先走一步。”
周皇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我说你和长洲是蠢货!”
胡进被呵叱了,乖乖地闭上嘴不敢多说。
六公主的生母苏嫔三年前抱病薨逝,当时候六公主才五岁,很多妃嫔都想将她接到膝下扶养,虽说公主比不得皇子金贵,但有个孩子傍身总比没有的强。阿谁时候不晓得有多少妃嫔巴巴的跑去六公主面前示好,可这六公主年纪虽小,心机却灵,脾气也犟,谁都不认。
看着从那大榕树后缓缓走出来的裴长洲,陶缇脸上的笑意有些凝固。
“是啊,谁不晓得六公主沉默寡言,向来不与人靠近,没想到竟与她投缘了,真是奇怪呢。”
想到上回他灌了一肚子冷风,归去后还不忘替那女人摆脱,感觉她该当是充公到信,或者是因为甚么事情担搁了才没来。
周皇后连喝了好几口茶水,气味才略微安稳,纤纤玉手抬起,捏了捏眉心。
“长洲传染风寒,与她有何干系?”一提到儿子的事,周皇后明显上心了很多。
“那位便是太子妃么?还真是位花颜月貌,楚楚有致的美人呢。”
他千算万算,如何也没算到六公主会跟在陶缇身边。有这么个碍眼的小东西在,的确不便利说话。
“本来就是嘛。她嫁进东宫前,一向对皇兄死缠烂打,皇兄烦都烦死她了。这才嫁进东宫多久啊,她就敢对我使神采了,上回她还威胁我……对了,前两天皇兄传染风寒,也都是她害的!”
寺人胡进谨慎翼翼提示道,“主子,人走远了……依主子看,上一回的信,太子妃该当是收到了的……”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周皇后峻厉喝道,“灵碧,重视你的身份,堂堂皇室公主,一口一个贱人,成何体统,你的端方礼节都学到那里去了!”
陶缇与六公主一起往东宫去,刚到至德门时,却碰到拦路虎。
周皇后幽幽叹了口气,“唉,灵碧胡涂就算了,更让本宫活力的是长洲,他如何也跟着混闹?这个时候他还去招惹太子妃,如果让太子或是陛下晓得了……真是愚不成及!”
见着她们一行人分开的背影,裴长洲捏紧手中的扇柄,神采乌青一片。
“看上去挺端庄知礼的,她仿佛刚满十六吧?唉,十六岁,恰是如花的年纪……”这话透着浓浓的可惜,至于可惜甚么,不消说,大师都心知肚明。
裴灵碧便将那事说了一遍,当然,话里话外都是指责陶缇无情无义,将裴长洲摘得干清干净,仿若自家皇兄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闭嘴!”
裴灵碧想不明白自家母后为何胳膊肘往外拐,但抬目睹到母后摆明不想再理睬她的模样,只好委委曲屈的站起来,施礼辞职了。
现在瞧见人家这副态度,裴长洲像是被狠狠抽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
陶缇莹润的眼眸一眯,“如何,另有事?”
陶缇被他这故作密意的眼神恶心得不可,面上倒不显,只淡淡道,“那真是不巧,我没空……”她垂眸暖和的看了一眼六公主,“我还要带霏霏去东宫玩。”
裴灵碧的脸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