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多喝点,你不是不能吃辣么,这汤专门给你做的。”陶缇这会儿已经下去半碗饭了,嘴唇又麻又辣,微微红肿。
“是啊,这滋味真好,没想到豆腐另有这类做法,豆香与肉香相得映彰!”
回程的马车上,许闻蝉可贵开动了她的小脑瓜子,想啊想,想啊想,俄然福诚意灵,有了点子。
陶缇一怔,“……”
那道油豆腐酿肉稳稳铛铛的摆在桌上, 虽没有刚出锅那么热气腾腾,但鲜美的汤汁完整浸入油豆腐的裂缝与肉馅当中,让豆腐变得更加酥软入味, 光彩也愈发浓烈亮泽, 看上去就好吃。
豆腐炸的金黄焦脆,蘸着经心调配的酱料,咬下一口,立即就收回咔嚓的酥脆声响。沾了酱料的表皮麻辣鲜香,内里倒是柔滑非常,半点豆腥味都没有,反倒咸鲜的让人吃了一块还想吃第二块。
两人边吃边聊,聊中午那道油豆腐酿肉,又聊她与许闻蝉相处的如何。
宫人们觉得她又要做油豆腐酿肉,没想到她用三块豆腐做成了三个菜,鲜香酥脆的脆皮炸豆腐,香辣红亮的麻婆豆腐,另有平淡软嫩的文思豆腐羹。
抢到的人表情镇静对劲洋洋,没抢到的则一脸哀怨的盯着空荡荡的盘子,心道这些老混蛋常日里瞧着斯斯文文的,没想到抢菜的速率竟然这么快!
看着面前色彩红亮、气味辛辣的豆腐,陶缇食欲大开,将酱香四溢的豆腐与晶莹饱满的白米饭充分搅拌好后,她拿着勺子一口接着一口,吃的又高兴又满足。
等走出大殿后,小巧两道柳眉倒是忍不住拧起,太子妃去个酒楼罢了,殿下为何这般不悦?他之前不是还说要带太子妃去酒楼的么?真是奇特。
许闻蝉眨了眨眼睛,忽的,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说得对!嫁人当主母多累啊,上要侍营私婆,下要生养孩子,如果再来些不好相处的小姑子、妯娌、叔伯、侍妾、通房之类的,可有得闹了……这还不算完,除了这些,还得办理家务,哎哟,想想都烦。”
当然,他们内心还记取君臣有别, 尽力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手,等着裴延先吃。
可她等了一会儿,却迟迟没听到上头再出声,正在她踌躇着要不要问一句时,那道沉金冷玉般的声音突然响起,“罢了。”
陶缇捧着花茶抿了一口,声音轻软,“人的赋性都是神驰保存的,安静的对待灭亡,淡然的接管灭亡,其间包含的酸楚痛苦,是凡人所不能了解的。殿下是个很仁慈、很和顺的人,或许病弱的这些年,他早就猜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成果,以是才气这般安静的接管吧。”
陶缇没感觉有甚么不当,接过来谢了声,便喝了一大口压压辣味。
裴延来时,见到这几道菜时,浓眉微挑,浅浅一笑,“彻夜是场豆腐宴?”
这大抵就是那种能让耳朵有身的嗓音,陶缇想着,自顾自坐下来,“用膳吧?这道豆腐羹你能够多喝一些,平淡爽滑,另有补虚养身的服从。”
“阿缇,你有想过太子走后,你如何办吗?你还能再嫁么?”
“好。我给你打包了一些蜜饯,有蜜金橘、雪花山查球、胭脂杏干。猪肉脯和蛋黄酥我也给你各打包了一份,别的另有一些油豆腐,你拿归去做酿肉,或者直接炖肉,都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