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两口分开,昭康帝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眉眼间透着几分老态,“时候过得真快,一晃眼,延儿也娶妻了。”
“太子妃这般客气,真是折煞老奴了。”兰嬷嬷高低打量了陶缇一眼,笑逐颜开,“当初主子与勇威候夫人定下这门婚事时,太子妃你才刚满半岁,当时主子还抱过你……一眨眼十六年畴昔,没想到太子妃出落的这般斑斓。”
若不是延儿再三讨情,勇威侯府的两百多口人,这会儿该在放逐的路上了。
真是见鬼了,这个陶缇如何就跟变了小我似的。莫非毒药没把她毒死,反而让她变聪明了?
没多久,李贵脚步停了下来,“太子妃,到了。”
裴延解释道,“父皇每月都会来这住上两日,以是宫人们也不敢懒惰,每日都会来清算打扫。”
陶缇一时候愣住,裴延另有个兄长?
李贵八岁跟在昭康帝身边,四十多年的相处,他一眼便看出陛下这是驰念先皇后了。
见她态度还算乖顺,昭康帝低低的“嗯”了一声,转脸对李贵道,“去,把朕筹办的见面礼都拿来。”
陶缇回过神来,定定的看着面前这位二公主,她与她哥一样,都不是甚么好东西。
昭康帝幽幽的打量着这个儿媳妇,在他看来,陶家这女人不管是身份还是样貌,都配不上他的太子,更何况她还这般不知好歹,竟敢服毒他杀。
昭康帝腮帮子肉动了动,强压住心头的不满,语气略微和缓了些,“总之,你与延儿好好过日子,晓得了么?”
顾皇后薨逝后,昭康帝悲哀不已,命令将牌位供奉在凤仪宫。就算周氏当了继后,也没资格搬进凤仪宫,而是住进甘泉宫。
寺人明显没想到她会主动与他搭话,脸上的笑容没变,语气倒是更加恭敬,“回太子妃,主子御前总管李贵。”
裴长洲对原主说,“实在我也心悦你的, 只是父皇宠嬖太子,我哪能跟太子抢女人呢?要怪就怪太子, 是他拆散了我们。”
半盏茶后,昭康帝看向裴延,“延儿,带着你媳妇去给你母后上柱香吧。这门婚事还是你母后活着时订下的,她若晓得你结婚了,定然也是欢乐的。”
不可,本身得从速跟皇兄筹议下,可不能让这个女人在内里胡说。
裴延目光平视向前,淡声道,“皇兄是父皇和母后的宗子,但他五岁那年突发恶疾,不治而亡。在他归天后的第二年,母后生下了孤。”
一句句“你去死吧”不竭在脑海中反响, 陶缇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陶缇想到天子太子那边还等着本身畴昔,也不再多与她胶葛,丢下一句“好自为之”便甩袖分开了。
勤政殿,都丽堂皇,恢弘大气。
昭康帝哼了一声,“但愿如此。”
凤仪宫很大很富丽,即使这座宫殿的仆人已经离世十六年,宫殿内却洁净整齐,一尘不染。就连庭前的花草树木都打理的郁郁葱葱,像是宫殿的仆人从未拜别普通。
“喂,我与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裴灵碧没好气的喝道。
本来原主都认命了,筹算安循分分嫁到东宫, 可这裴长洲一向用pua话术给她洗脑,把持着她的精力状况。
光凭这一点,就能看出两位皇后在昭康帝的心目中,孰轻孰重。
凤仪宫,为历代皇后的牢固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