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看得清楚,此人恰是白日采药时见过的袁猴子。躲在屋里的陈槿吓了一跳,他从那里冒出来的?莫非此人象个幽灵似的一向躲在暗处吗?另有两个家伙呢?
陈槿没出声,持续睁大眼睛看着。只见胖差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拿黑帽子扇着风,打量四周,看看近处有个草屋,把手一挥,“弟兄们,辛苦半天了,进屋歇一会。”
正在这间草屋里三个形同鬼怪的人悄悄密议的时候,距此三里外的山脚下,一样陈旧的两间小屋里,陈槿坐在板凳上,一边择洗草药,一边同老婆阿敏报告白日的遭受,“唉,我等他们走了今后,才从崖上的山洞里趴下来,可真是吓得腿都软了。”
刚才被袁猴子打倒的矮胖差人,却又凑上来,对袁猴子媚笑奉迎,嘻嘻笑着说:“长官,您可不晓得,这家伙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打伤了我们两小我,我们临危不惧,奋勇杀敌,幸亏蔡巡长枪法好……”
屋里点了支蜡烛,暗淡的烛光照着三个坐在树墩上的男人,黑乎乎的面孔在摇摆的烛光下,就象鬼脸。
“鹰嘴崖。”
“是吗?”阿敏脸上暴露惧意,下认识地望望窗外乌黑的夜色,往陈槿身边靠了靠。
袁猴子转过身来,对着草屋尖声尖气地叫道:“内里的人,出来。”
“抓起来,你先人的,”一帮差人炸了窝,高瘦子呼喝一声,众差人呼喊着围住袁猴子,俄然火光一闪,袁猴子划着了洋火,给差人们看了件甚么东西。只见高胖差人忽地打了个立正,“是,对不起,长官,兄弟姓蔡,受命带弟兄们来抓这个共党分子。请您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