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一声枪响,牛娃子感觉胳膊一痛,他浑身颤抖了一下,右臂有力,再也拿不住绳索,身子往下出溜,墙上的丁义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死命一拽,将牛娃子提上墙去,牛娃子借势往上一窜,一瞪眼一咬牙,把腿一迈,身子窜过墙去。
墙内里,方江等人敏捷把牛娃子接下来。
就在这时,天上俄然又是一道长长的弧状闪电,刚好牛娃子正拽着绳索爬到墙头上,大地顷刻间被闪电照得通亮,牛娃子的身影一下透露得清清楚楚。
“来人啊――有贼,”前面的喊声响起来。牛娃子不管这些,撒腿就跑,就听前面不住声地喊起来,“抓贼呀,来人呀――”
“你是谁?站住。”
“霹雷隆……霹雷隆……”沉闷的雷声象磨盘似的滚过天空。
屋里,传出一阵谈笑。
“咿呀呀――啊咿呀――”随风飘过来模糊约约的歌声,在雨夜里如妖似媚,后院里有人唱歌吗?牛娃子听不清声音的内容,细雨时疏时密,歌声时隐时现,他竖起耳朵,蹑手蹑脚,穿过中间甬道,悄悄来到后院。
雨,仍然在刷刷地下着,一行人悄无声气地顺着软梯溜下城去,很快隐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
“你是不是很疼呀?”小泥猴扭过甚来,问道。
一阵悄悄的脚步声传来,侧面走过来一个打着油布雨伞,身披蓑衣的人,手里提着个食盒,仓促朝着大厅走去。牛娃子用梧桐树隐住身形,一动不动。
路过一间配房时,传出一句问话,“谁?下着大雨又干啥啊。”
牛娃子把身子贴在一棵粗大的梧桐树后,前前后后打量着全部大院的布局布局,这是一套三进宅院,再加上与之连接的偏院、跨院,称得上是深宅大院,大富之家。院里数株梧桐树、玉兰花树,象撑起庞大的半圆形伞盖,掩蔽得院里更显乌黑一团。
屋里咿呀乱唱的留声机,使传出来的声音模恍惚糊,再加上雨声潺潺,牛娃子听得不甚逼真,他伸长了脖子,细心辩白,正听得出神,俄然中间一声呼喊,“你是谁?”
牛娃子屏气凝神,四下打量,耳朵里听到一阵歌声。
正面,是三间大厅,亮着灯火,看得见窗户上人影动摇,另有人在屋里鼓噪说话,笑声琅琅,歌声,也来自那间大厅,牛娃子敏捷作出了判定,那间屋里八成在夜宴,歌声,是留声机收回来的。
几小我拔腿跑入黑暗中的冷巷子里,方江问牛娃子,“如何样?”
另一个降落的声音说:“龙某必然……带上老乔……”
此时牛娃子已经走到了此人近前,他猛地飞起一腿,斜踹畴昔,那人嘴里“啊”了一声,今后躲闪,牛娃子一脚踹空,拔腿就跑。
牛娃子工致地打了个滚,身子一弹,便又窜了起来,几个大跨步便来到墙下,抓住本身搭在墙上的钩索。这时,他瞥见墙头上有两小我影,那是丁义和小泥猴,他们来策应本身了。
如许的大户人家,繁华宅弟,不成能没有守夜护院的,他们在那里呢?莫非因为下雨,便躲进屋里睡觉去了吗?
“嗯嗯,”牛娃子嘴里含混的咕噜了两声。低头缩颈,脚步不断,直奔大厅而去,一向走到大厅门口,将身一转,拐了个弯,走到房屋的角落里,把身子缩在墙角。
串街过巷猛跑一阵,前面倒是没有追兵,大师放慢了脚步,老夏从路边闪出来,“快,刚才响枪,我们担忧坏了,快走。”他在前面带路,一行人径直来到黑沉沉的城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