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地上修得可光滑了,另有铁道,真让人奇特,山洞里竟然另有铁道,可就是没有人,我们既别致又惊骇,东瞅西望地往前走,那洞里好多好多的东西,有箱子,有麻包,另有的用厚布盖着,就象一个个小山一样,我们一向走到了绝顶,等走出洞口的时候,才发明洞口也是在半山腰里,”
“嗯。”
“嗯,还行吧,倒是没水,岔道倒是有,不过太小了,进不去人。董太太可精了,每走一段就做上暗号,归正迷不了路,阿谁洞呀,内里可凉了,我追猴子出了一身汗,一进洞,唰啦一下,汗就没了。”
老夏拿出纸笔,大柱坐在方江的床边,渐渐边讲边画,“那天,也巧了,马梨园里的猴子,不晓得如何摆脱了缰绳,逃到了山上,董太太瞪着眼睛,非得赖我拆台,说是我用心放开的……这么着,我跟她一块上山追猴,夏叔叔,你想呀,那猴子上了山,的确象回故乡了一样,跑得缓慢,我那里追得上?幸亏那段山不算陡,那董太太追猴的时候呀,满山坡乱窜,工致得也就跟猴子差未几。”
“必定未几,这个贼婆娘,老是想做甚么就做甚么,就连跟董先生,她也老是甚么都不说。那天,她带着我从山里返来的时候,董先生还问了一句:‘你干吗去了?’董太太带答不睬,说:‘你管呢。’她此人就跟炸了毛的鸡的,逮谁啄谁。”大柱提起董太太来,仍然是满脸仇恨。
“有好多的木头箱子,摞起来,很高很高。另有好多大圆桶,都码得整整齐齐,对了,那圆桶都有一股子怪味,可不好闻了。不但我,董太太也是不知所措,我们俩往前走,内里空荡荡的,我有些惊骇,可又不敢一小我归去,只好跟着董太太往前走。”
“不怕,你们和董太太不一样,我晓得,你们都是好人,并且都是打日本的豪杰豪杰,我爸爸给日本人打死了,我迟早会去插手步队,去打日本鬼子。”
“嗯,”大柱一边想,一边画,逐步画出一个不法则的椭圆形的院落来,“山坡下边,盖着好多屋子,都用围墙围着,嗯……这是一排,这里另有,这儿,好象……是个好大好大的房,就跟城里的大剧院似的……”大柱脑筋聪明,按照影象画出的修建示企图,鬼子哨位,简朴明白,老夏嘉奖道:“好,大柱,你真行,只看一眼就记得这么清。好孩子。”
大柱一边画,一边讲,“比及我们见到亮光,才晓得洞到头了,本来觉得要出去了呢,谁晓得,爬过一个石墙,倒是进到了一个更大的洞里。那边就象……一个大屋子,好大好大的屋子,几丈高的房顶,上面挂着灯……”
“大柱,董太太进卧虎墩山里,这件事,晓得的人多吗?”
“叔叔,我们要干吗?是不是要我带着你们去找这个洞?”
“呵呵,”方江笑了笑,“大柱,来,当时董太太从那里进的山,你帮夏叔叔画张图,好好跟他讲讲。”
与此同时,阔别卧虎墩几十里外的袁将军庙里,倒是一片温馨。
阳光透过陈旧的木格窗户,照进挂满蛛网的大殿里,明晃晃的刺目。倾斜残破的弥勒佛泥像,仿佛披上了一层金光。方江躺在床上,正和男孩子大柱轻声慢语地谈天,老夏坐在一旁,悄悄地抽烟。
方江勉强把头抬起来,想去看图,老夏赶紧拦住他,“你别动,我举着你看,很明显,大柱他们误打误撞,闯进了仇敌在卧虎墩的奥妙堆栈里。你看,这个设在山腹里的堆栈,明显是操纵本来的溶洞,加工改革后建成的。大柱,你接着讲,那边有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