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你下午到李家店去,我那边另有一个朋友,我们见了面再详谈。”
客人是李家店的侵占团长李大脑袋。他和慈明和尚是“厚交老友”,比跛脚龙熟谙慈明还早,跛脚龙坐在长官上,对李大脑袋先容说:“这是丁义老弟,林大哥比来结识的朋友,专门设局子出身。外号‘鬼难拿’。”
此人约有五十多岁,头发斑白,穿戴一身浅显农夫装束,衣袖上还打着补丁,一副穷酸相,同八仙桌另一边穿戴纺绸金边黑衫,豪华豪阔的李大脑袋构成了对比。此人是谁?
“阿龙,林明老兄到底甚么时候返来?”
“好的,一言为定。”
丁义凑上来微微一笑,“李兄,前几天,我听林明兄提及一件事,好象这些日子还要远走,临时回不了南京。李兄,您如果有甚么拜托,我们能够转告给他。是这么回事,他盯准了一桩买卖,正在设一个局,弄得好了,就是三五条黄鱼的收成……嘿嘿,不过费些周折,要在上海、常州之间来返来回,当时,我还帮他出了几个主张,嘿嘿。”
天又阴了下来,乌云滚滚,西风嗖嗖,氛围里添了几分凉意。起伏连缀的群山,远了望上去阴沉恍惚,象和铅色的天空混在了一起。田野的农田里,有三三两两的老百姓在收割庄稼。
“不晓得是……”
白枫寺,后院的一间偏殿里。
两杯茶喝过,阿扁朝丁义微微一笑,“老弟,我跟李爷,正在筹议一件事情,有一桩奉上门来的暗盘买卖,摆在面前,用我们的行话来讲,叫做肥猪拱门了。”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本来觉得寻觅这个神出鬼没的阿扁,大海捞针全凭运气,现在,竟然他就在面前。丁义恨不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号令他将那只木箱子交出来!
在仆人的指导下,丁义进入李家客堂,李大脑袋“尚武”,广大的客堂里除了象普通土豪那样摆着红木桌椅、名家山川中堂以外,还挂着几把古色古香的刀剑。有一个客人,正坐在雕花太师椅上,和李大脑袋说话。
“眼睛不象,”阿混抱着胳膊,在中间评头论足,看得直点头,“人家雷院长,小眼睛就象……带鱼似的,你这眼睛不象带鱼,象鲤鱼,不可不可,腊梅你再描一描,唉,惠姐这门技术,可不是那么轻易学的。”
“咳,确切有桩买卖,”李大脑袋说:“本来我想同林兄一同联袂,搞他一票,可惜总也见不着他。丁老弟,你如果成心,那我们就联手做一回。这年代,就是撑死胆小的,饿死怯懦的。”
“是是。我想……你也必定不是为了跟他联手吃黑货。我晓得,嘿嘿。”
好啊,终究瞥见你了。丁义内心的镇静,难以言表。这两个江湖骗子,他们手里有那一对贵重的木箱子啊,盛放着日本鬼子《地质勘察阐发陈述》,此中一只箱子,已经被丁义给缉获了,另一只,毫无疑义,就在这个阿扁的手里。
阿扁满脸堆笑,从椅子上站起来,向丁义打号召。
这里几小我嘻嘻哈哈地给陈榆扮装打扮,寺庙前院大殿的知客堂里,丁义和跛脚龙正在慎重其事地“会客”。
丁义堆起一脸笑容,上前拉住阿扁的手,亲热的摇摆,“哎呀,是阿扁兄,久闻大名,敬慕已久,如何,另一名,阿福兄呢,他在那里?丁某早想结识两位,只是未得机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