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义驮着阿扁,大摇大摆地沿着公路,来到满家镇外,发明镇里公然象丁义说的那样,村口路边,都有岗哨,镇里的侵占团员,象做战役筹办,持着长枪短枪,沿着街口穿越,全部镇里如临大敌。阿扁吃了一惊,他本觉得丁义说的话是顺嘴冒泡,谁晓得……这是如何回事?
凌晨,满家镇上跑进两匹快马,两个穿戎服的战役军兵士,乘马直闯进镇里。这两骑马轻车熟路,一向驰向镇里最宏伟豪阔的满家大院。
“你马上进城,看看你大哥到底如何了。”满老爷神采有些愁闷,叮咛二儿子。这年代,情势一日三变,谁晓得哪块云彩遮了太阳,便会下起雹子来砸到头顶?不得不谨慎啊。
“不消了,真的没回家?”
时下平常百姓,没有骑自行车的,只要城里的间谍队,或是个别富户后辈,才骑得起自行车,这俩人在这个敏感而奥妙的时候,骑着自行车来到满家镇,他们是甚么人呢?
“嗯,这俩人也真奇特,”村长是个怯懦怕事的人,苦丧着脸说道:“他们问,满至公子比来回过家没有,我对他们说,你们去问满老爷啊……可他们不听,还问我,满家比来有甚么活动……不不,满爷,我可甚么也没说,您也晓得,我们俩几十年的友情了……”
满家的黑漆大门敞开着,两个仆人,拿着扫帚在门前打扫落在地上的枯叶,骑马的兵士勒马停下,并没把马拴在上马石旁的栓马桩上,而是直接上前向仆人扣问:“满虎生回家了吗?”
“二位,”侵占团员得了满老爷的叮咛,不敢怠慢,毕恭毕敬地说:“请,请到镇公所里用茶。”
满老爷安排一番,带了两个家人,大步流星,直奔村长的家。
“如何了?”满老爷内心一沉。
比及满二公子陪着满老爷闻讯出门察看,早就不见了兵士的人影,爷儿俩都是满腹猜疑,几次扣问仆人,却也没有太多线索可循,莫非满虎生在城里碰到了甚么事情?
“他们都问了甚么?”
满虎生是满家至公子,在南都城里从戎,如何会俄然回家?仆人莫明其妙,“没有啊,您二位是……请等一下,我们出来通报,老爷在家里呢,您稍等。”
“真的没有啊,如何了?”仆人看着两个兵士神采不善,有些后怕,正要扔下扫帚进门去禀报,两个兵士却不再问话,回身骑上马,一溜烟地跑向了镇外。
“他们俩还在堆栈?”满老爷睁大了眼睛,平常不离手的两个圆铁球,也抛弃不玩了。
“不……不晓得。”村长瞅着满老爷满面怒容,眼里喷火,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只顾象卜浪鼓一样点头。正在这时候,有个侵占团员急三火四地跑过来,“报……陈述满爷……有大家、大家……”
这俩团员瞅瞅丁义和阿扁,丁义一身白衫白褂,戴着一顶时髦的马拿马草帽,看上去象个便衣间谍。中间的阿扁穿戴寒酸,象个穷汉,但一双贼眼滴溜溜放光,东张西望,非常可疑,八成是扮装的。
村长满头大汗,越说越乱,满老爷的眼睛也越瞪越大,心说:“坏了,这里明摆着是有事啊。”他恨不得打村长俩耳刮子,但眼下事情庞大,不成意气用事,他尽量抬高声音,问道:“这俩客人,到那里去了?”
“啊?”
“好,我顿时去。”满二公子仓促跨进大门,去马棚里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