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枪打出头鸟”的打算,在方江和惠姐等人的计议下,被制定了出来。
阿四用匕首削了一块木牌,插在坟前,上面草草刻了“志士彭壮之墓”几个字。因为这是敌占区,不能多写。阿四咬牙切齿地说:“彭壮,你累了,安眠吧。你看着我们替你多杀日本鬼子,拿鬼子的人头当三牲,鲜血当祭酒,来祭奠你。”
“老弟,你瞧好了没有,这个贼窝子,到底是哪路货?”
方江拧着眉毛,狠狠吸了一阵烟,一言不发。
“哦?”李大脑袋站起家来,在小客堂里踱了几步。背动手没出声。丁义坐在椅子上,盯着李大脑袋亮光亮的大脑门儿,心道:“这个奸刁的家伙,会中计吗?”
动静,也传到了满家镇上。
“也没甚么,油水不大,”丁义轻描淡写地说:“我发明了一处可疑的贼窝,固然没抓着贼娃子,但巢穴倒是千真万确,不过,我留了个心眼儿,没动巢里的一草一木,先把网给撒上了,至于到底有没有鱼,现在还说不准。或许就是个小鱼小虾,比来我运气不好,老是栽跟头,只好蚂蚱也是肉,来者不拒了。”
草地上枯草轻摇,大师内心悲忿的肝火熊熊燃烧,陈榆象宣誓一样举起拳头,“菊嫂,你看着,我必然把殛毙彭壮的凶手劈成两半。”
出头鸟最显眼的,目前莫过于李大脑袋的侵占团,和八里营姚队长的间谍队,他们都由城里的间谍充当“教官”,灌输日本奴化教充,调集地痞地痞,给仇敌的清乡当眼线,作后盾,对特工们的活动,非常不便而伤害。
“还说呢,别提了,”丁义脸上现出愤激之色,“都怪阿扁家那家伙太贪婪,演砸了,敢恋人家满家公子,是奉了皇军的号令,出来侦察的……这也不打紧,本来嘛,如果演得好,捞个一星半点的油花也是能够的,可阿扁这家伙不晓得天高地厚,他也没想想满家是做甚么吃的,树大根深权势大,唉……别提了,差点让人家给宰了。”
方江把烟头狠狠捻碎在烟缸里,“嗯,这事儿,有得揣摩。古来兵法讲究进退有度,在仇敌的猖獗面前,我们毫不能只是一味畏缩。眼下,仇敌清乡、搜捕,象疯狗一样四周耍威风。这也罢了,但是乡间好多保安团、侵占团在仇敌的教唆下,瞥见有便宜可捞,也见风使舵,把虎伥伸了出来,共同鬼子,大搞搜捕,给我们形成丧失,这可不能听之任之。”
草上地,堆起一座坟。
彭壮被安葬了。坟前,鲁满仓、阿4、阿混、陈榆、丁义、邓小二等人脱帽肃立,朝着坟头三鞠躬。
满老爷家里,除了负伤的方江和霍小亮,“伤员步队”里又增加了许群、惠姐,侯小光,成了“编外病院”。陈槿和阿敏忙着给几个伤号治伤治病,幸亏从铁公鸡的私运船上,截获了好多贵重的西药,让陈槿大感轻松。他给霍小亮做了手术,剩下的几个伤员首要任务是规复静养,满老爷家里饮食营养,都是上乘,方江规复很快,已经能下床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