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衣刚开端没有反应过来,见高演这么一问才发觉玉璋每日随身都带着一个小孩子,忙上前在玉璋身上的袖子里网罗了一阵,公然搜出了一个药盒递给高演。
“我说你病了,你就病了。”高演的语气不容置喙,他回身看向那群如鹌鹑一样瑟瑟颤栗颤栗的大臣:“你们说呢?”
进了内院,高演跳上马往屋子里跑,他脑袋发蒙,只感觉屋里站满了人,但是,他却只看到了阿谁躺在罗汉床上的人。
“一尸两命。”
“王爷,是沾衣,是沾衣啊。”雷妈妈顿时慌了,胡乱叫着。
出去两个彪壮的婆子直接把雷妈妈拖下去了。
雷妈妈已经吓得满头大汗:“是奴婢做的茶果,王爷,奴婢是偶然之失啊。”
高演孤身一人,高殷心中彭湃,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让高演进了宫。现在全部殿中都是他的人,只需一声令下,娥永乐的刀就会斩断高演的脖子,到时候他就能高枕无忧了,但是他却不敢掉以轻心:“多日不见叔父,叔父请上前来。”
那群大臣立即跪倒在地:“请陛下移居别院。”
高演也像活过来一样,卜算子公然名不虚传。世人却不敢分开,高演守在她的中间,这一坐就是一夜。
高殷慌了:“叔父,没有,朕没有病。”
一起披星戴月,高演出了宫门才发觉后背发凉,此时心中才后怕不已,早在新帝即位之时迫于百官的压力他早已交出了兵权,现在在宫中也只要零散的权势罢了,本日能镇住高殷也只是因为他的暗卫罢了,实在是过分惊险了。不过,这也算是偶然插柳了。眼看,那皇位就唾手可得了。他要尽快回一趟府,把这个动静奉告玉璋,一起奔驰,刚到门口,就看到门子哭着跑过来了:“王爷,您终究返来了,快去看看王妃。”
“王妃如何了?”高演看向孙大人,眼神竟然有些胆小。
高演双目欲裂,一尸两命,他蓦地回身,看向跪了一屋子的丫环婆子:“荤腥,甚么吃食有荤腥?”
高演手指颤抖地翻开,九宫格的药盒,内里摆设着大大小小的药丸,干脆上面都有标注,他拿出一粒药丸递给孙大夫,孙大夫查抄半晌点了点头。
高演双眼如冰,居高临下地看着高殷:“既然陛下病了,本日就移到别院去涵养吧。”
一步一步,高殷脸颊通红,眼中光彩熠熠,只怕,要让他绝望了。
群狼环伺,高演却一派轻松,嘴角的笑容恰如其分,他迈步上前,没有涓滴的踌躇,眼角瞟到娥永乐的手已经放在了刀柄上,心中最后的一丝惭愧荡然无存。他笑看高殷,眼中一片冰冷:“好。”
“滚!”高演直接一脚踢开,谁也不能反对他的脚步。
“卜算子。”
“拖下去乱棍打死。”高演刻毒无情,眼睛里似火似血。
那门子的话还没有说完,高演直接驾着马就进了王府,心扑通扑通地跳,不能有事,你千万不能有事。
高演恍然大悟,他如何把这健忘了,昨晚就说了卜算子的药,既然有毒药,必定也有拯救的良药,他忙看向缕衣:“王妃的药盒呢?”
孙大夫叹了一口气,为今之计,只要如此了。
屋里顿时落针可闻,高演回身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玉璋,心中疼痛:“孙大夫可有体例?”
高演松了一口气,把药喂进了玉璋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