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丫环低眉扎眼地出去了。
杜公公一甩拂尘:“南漳郡主接旨。”
玉璋转头看了一眼:“嗯,到齐了。”
杜公公见玉璋出来就下了马,作了一揖:“见过郡主,新的一年祝您吃苦安乐。”
木长正双眼怒睁:“情势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吗?谢声鹤这是要脱手了?”
为甚么苦?杜公公说不出口,可就算他不说玉璋也明白,皇权旁落,这是任何一个天子都没法忍耐的,但是又不得不忍,忍字头上一把刀,最是艰巨。
两小我争论不休,玉璋出面安抚:“到时候抓阄吧,留在南梁会晤临的险境不必我说。但是,也不要太悲观,此次去建康老是要让他吃一个大亏才算是礼尚来往。”
玉璋缓缓呼出一口气:“既然大师明白,那么我们要早做筹办了。从现在开端,木府后辈要分分开来,西魏、北齐、南梁、大漠、外洋,非论是那里,只要谁去那边,那边的财产都归他。”
李氏忙用袖子挡住了脸,过了一会才暴露一张安静的脸:“就遵循玉璋说的做吧。”
“陛下可还好?”
木长直一脸地踌躇,吞吞吐吐地说:“现在朝堂被谢声鹤把持,只怕木府的后辈退隐的话也是被打压。源水就是最好的例子,谢声鹤不会让木府的后辈退隐的。”
杜公公却恍若不觉:“年纪悄悄的头发都白了,我的陛下,苦啊......”
木府和谢府有龌蹉,木长青的死又给两家打了一个活结。谢声鹤怕抨击就不会让木家的后辈强大,不然到时候秋后算账,以牙还牙必定不是谢声鹤情愿看到的。实在这些年,木府的人也心知肚明,这也是木源水心灰意冷的启事。
木长直点了点头:“这些年,谢声鹤就像一把刀悬在我们头上,早些了断也好。我留在南梁,二哥和孩子们都分开。”
玉璋神情也有些暗淡:“现在国泰民安,也是陛下所愿。”
一行人又往府中去,因为是过年,宴席都是现成的。杜公公喝了几杯酒,直喝得眼泪横流:“陛下苦啊,郡主此次但是要好好去看看陛下。”
“那是当然。”
杜公公摆了摆手:“我就是个主子,能升到那里去。”
玉璋笑着拱手:“我也祝公公新的一年步步高升。”
院子里的凉亭,已经有丫环在内里烹茶了,四周都装了帘子,亭子内里暖和如春,玉璋先出来了,对那烹茶的丫环说:“你去内里守着,谁也不能放出去。”
听玉璋问起,杜公公脸上就染上了愁云:“陛下一大半日子都在同泰寺,就算回了宫里也不如何理事,国事都是大殿下和谢丞相主持。”
本来木长正和木长直在席间陪酒,听杜公公这么一说,两人神采骤变,忙手足无措地看向玉璋。玉璋冲他们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先退下了。他们获得她的表示,忙悄无声气地离席了。
本日过年,玉璋穿了一身刻丝泥金银快意云纹缎裳,头发高高地束起,雌雄莫辨,现在脸上笑容满溢:“好了,陪我出去接旨吧,大年月朔,皇恩浩大,这一年府中都会吉星高照。”
木长正却不依:“我留下,你们都走。”
杜公公也不说甚么了,他是主子,再说多了就是多嘴了,他昂首张望:“人都到齐了吗?”
玉璋拿着圣旨:“公公出来喝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