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璇当真的说:“你如许想是不对的,不管她跟你爸爸仳离多久了,她始终是你的妈妈。”见萧剑扬一脸不欢畅,她只好放弃了劝说的动机,换了个话题:“对了,传闻你要去从戎了?”
正如萧剑扬所料,刘光棍又来肇事了,扬言再不还钱就拆屋子,一大帮村民在围观,没一个敢管的。看到萧剑扬和郁璇一起返来,刘光棍暴露一丝惧色,声音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
郁父看着萧剑扬,满怀希翼:“要不……要不我们就把小璇许给你吧?”
郁璇把他给硬拽了归去,不把他拽归去不可,咬人的狗不叫,平时他沉默寡言,吃了亏也不会吭声,一旦发作出来就跟火山喷发似的,真让他跳进河里追上去,刘光棍三个不被弄死才怪!
郁璇望定他,说:“万一我还是考不上呢?”
郁璇搓着衣角,咬了咬嘴唇,说:“后天我就不去县城送你了,祝你一起顺风。等你退伍了,记得来找我,如果我还不起钱,我就跟你走……”
郁璇说:“我没有多少复读的机遇了,万一我还是考不上,如何办?”
萧剑扬恐怕这两位再动把郁璇卖给他的脑筋,吃了一顿饭后不顾老俩口再三挽留,逃之夭夭。郁璇送他,送了一程又一程。萧剑扬发明,她的情感有些降落,闷闷不乐的模样让他很迷惑,问:“如何了?把债还清了,你不高兴吗?”
萧剑扬叫:“如何能够?”
萧剑扬火冒三丈,抄起一根棍子冲了畴昔,吓得那三兄弟连滚带爬没命的跑。湘西山区民风剽悍,明、清、民国三代,湘西竿军便以坚固、能刻苦、嗜血好战而闻名天下,特别是那些十七八岁的娃娃兵,一见血就眼红,打起仗来不要命。现在竿军没了,但是那凶悍好战的传统却已经融入到每个湘西男人的骨髓,未曾被消逝。以是在凤凰县,千万别惹那些十七八岁的愣头青,他们天不怕地不怕,被惹毛了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管杀不管埋,连处所当局都有点儿怵他们。现在他们把萧剑扬给惹毛了,萧剑扬冲过来要跟他们玩命,哥三个当场就尿了,跑得脚根打后脑勺,两脚不沾泥,萧剑扬是短跑健将,愣是追不上。追出一段,这三位纵身往河里一跳,顺着湍急的河水往下流,萧剑扬也要跳下去揍死他们,被郁璇死命拉住,哭着叫:“别追了,别追了!”萧剑扬挣不脱,气愤地把棍子往河里一甩,吼:“算你们命大!再让我撞到你们,非废了你们不成!”
刘光棍吓得后腿两步,连声说:“别别别,别别别!”拖着那条瘸腿缓慢的跑了。跑出老远才回过甚来,冲萧剑扬大吼:“傻逼!痴人!没脑筋!这烂货值六千吗?你个上辈子没见过女人的痴人!六千块,在城里都能够包下好几个女大门生随便玩了!”
刘光棍的脸忽青忽白,想要生机,却又没这个勇气。萧剑扬的技艺他见地过了,打起架来不要命,两个弟弟一个回合就被撂倒,现在见了萧剑扬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如果萧剑扬是个只会打斗的愣头青还好对于,但是能一口气拿出一万几千块的愣头青就不好惹了,起码他是惹不起的,只得把钱捡起来缓慢的数,六千块,一分很多。他的神采阴晴不定,看看郁兰,又看看萧剑扬,俄然怪笑一声,拍了拍郁父的肩头,说:“老郁,恭喜你,把女儿卖了个好代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