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格里戈壁边的农夫,第一次感遭到了市场经济的大浪淘沙!
父亲走后的没几天,东子也坐着班车去城里上学了。
狗蛋像表功普通,伸出了脚,暴露了流脓的冻疮。
父亲抱起了狗蛋,按例用胡子扎了扎狗蛋的面庞:“半年不见,长高了这么多......你手咋冻成如许了?”
东子低头答道。
“是啊,有些人家的娃娃,十岁还在娘怀里撒娇呢!”大舅母也叹道。
狗蛋从炕上跳下来,赤着脚,就扑到了父亲的怀里。
秋去冬来,腾格里戈壁边,迎来了一个十年不遇的寒冬。
狗蛋也很想出去和他们玩,可母亲严令他在炕上“坐月子”养冻疮。
阳曹大队里的瓜都愁着卖不掉,队里每天竟然还能来好几拨换瓜的。
“爸!”
他已经在那边学习了半年,一向就没有回过家。
“和小兵在内里玩呢......”
母亲惊诧。
它自古以来,就是苍茫苦寒的腾格里戈壁的意味......
母亲略带歉意地说道。
回到家里,冻僵的手脚焐消了今后,却又奇痒难忍,狗蛋苦不堪言。
可惜,还是无济于事。
好不轻易放了暑假,狗蛋就像一个“月婆娘”一样,整天坐在热炕上看东子带返来的新小人书。
父亲叹道:“有他妈看着些,他也就没有那么奸刁了!”
冻疮变得奇痒难忍,就像一万只蚂蚁在噬咬狗蛋的心,比疼还难受!
本年种瓜的人太多了,镇上到处是卖瓜的驴车。
可惜,还是无济于事。
母亲见父亲的神采不好,手里包着的饺子都停了下来,游移了一下,才问道:“东子......又打斗了?”
每天早上,狗蛋和小兵上学的时候,冷冽的北风,就像刀子一样吹着他们早就皴裂的脸。
而赶着驴车用粮食换瓜的人,就更多了。
“本年夏季冷得邪乎,好多娃娃的脚都冻坏了,你又不在,我只能给他买了冻疮膏抹了。”
母亲还扑灭了棉花,把烧过的灰烬,敷在狗蛋流脓的创口上。
小兵却又留了级,竟然就和狗蛋同级。
狗蛋对劲洋洋地笑道。
“每天返来,手指头都肿得个明棒棒,还要做功课呢!”母亲又叹道。
满屋子都是难闻的冻疮膏味......
又是大年三十的下午,父亲才仓促地从省会金城返来。
不过,狗蛋却一天假都没有请,期末测验,还是门门考了一百分。
狗蛋说道:“我才不怕疼呢,就是痒得很!”
他的十根手指,也冻肿了,变得明晃晃的,几近没法写字。
东子却和小兵,每人拿着一把洋火枪,带着一帮孩子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