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升粮食换一个瓜,是绝对没有人要的......
“每天返来,手指头都肿得个明棒棒,还要做功课呢!”母亲又叹道。
“和小兵在内里玩呢......”
这一季的两千多斤粮食,够他和狗蛋,吃上两三年的了......
“那当然了!我除了没劲打斗,再啥都不比别人差!”狗蛋笑道。
他已经在那边学习了半年,一向就没有回过家。
每天早晨,母亲都要用热水给狗蛋洗了手脚,涂上冻疮膏。
狗蛋也很想出去和他们玩,可母亲严令他在炕上“坐月子”养冻疮。
母亲见父亲的神采不好,手里包着的饺子都停了下来,游移了一下,才问道:“东子......又打斗了?”
秋去冬来,腾格里戈壁边,迎来了一个十年不遇的寒冬。
“当然是双百了!”
瓜太多,代价天然就上不去。
他的脚上起了一个大冻疮,疮口流着脓水,狗蛋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了。
走了一程,狗蛋又冻得直颤抖抖,小兵就又点着了一大堆,风卷来的干枯蓬草,让狗蛋烤火。
幸亏不是一个班,不然狗蛋这个班长可不敢管小兵......
这类蓬草,极易燃烧,烧完后,还会固结出一些结晶体,就是做牛肉拉面的“蓬灰”。
“哦?这么歪啊!我还觉得,你冻坏了手脚,成绩就落下来了呢!”
又是大年三十的下午,父亲才仓促地从省会金城返来。
“你......下个月就要去金城了啊?”
狗蛋固然穿戴母亲做的厚厚的棉袄棉裤棉鞋,却还是冻伤了脚。
“我们水利局的办公楼已经完工了,等明后年我分了单人宿舍,就把他们都带去城里!”
父亲走后的没几天,东子也坐着班车去城里上学了。
父亲从速把狗蛋放到了炕上,检察他的冻疮。
不过,狗蛋却一天假都没有请,期末测验,还是门门考了一百分。
回到家里,冻僵的手脚焐消了今后,却又奇痒难忍,狗蛋苦不堪言。
冻疮变得奇痒难忍,就像一万只蚂蚁在噬咬狗蛋的心,比疼还难受!
“本年夏季冷得邪乎,好多娃娃的脚都冻坏了,你又不在,我只能给他买了冻疮膏抹了。”
“当然没有了!”
母亲在一个陈旧的珐琅缸子上,栓了铁丝当把,在内里放了炭火,给狗蛋制作了一个手炉,让他带到黉舍里去取暖。
“这还差未几,我还觉得你会疼得哭鼻子呢!”父亲又笑道,“此次考了多少分?”
父亲却笑道:“我小时候,冻疮比这还短长,压根就没当回事,还得干活呢!狗蛋,你该没有哭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