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周晖终究临时偃旗息鼓了。于靖忠顺手把烟灰弹了他一裤腿，在周晖的怒骂声中施施然起家，向这边走来。
“我试图保住你的五芒星，但从天国返来的时候它就燃烧了。但我想它应当庇护了你的灵魂，不然像你这么衰弱的灵魂进入天国时，有很大的能够性会直接魂飞魄散。”
山径一起往下，最底部有一块被木雕栏圈起来的空位，模糊可见直立着一座座石碑，但大多数已经在震惊中被砸烂了。
台阶边凤凰明王亲手种下的那一丛修罗花，终究在天国亘古稳定的风中，缓缓地摇摆盛放。
一轮明月垂垂西沉。
颜兰玉把玩着那只碎片，白净的指尖在尖角上悄悄摩挲。楚河曾经见过这块镜片从周晖、张顺、于靖忠等等人手里颠末，但是从不像现在如许，感觉它与其相打仗的手是如此婚配。
更远一些的处所，天国铁轮山万里连绵；孔雀明王站在血海绝壁上抬开端，大鹏鸟正伸开金光恢弘的翅膀，从苍穹遨游而下。
那恰是当初周晖被凤凰进犯受重伤的处所，但是很多年前就病愈了，连一点伤痕都没有留下。
楚河冷冷道：“不会。”
“是的。”
他的声音很低，只要楚河闻声了，转头悄悄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颜兰玉满心问号，半晌只见楚河眨了眨眼，睫毛微湿。
二组组员们也没闲着，洗剪吹小哥带人摞起袖子，把密宗门弟子的尸身拣出来，绑成一排，如人肉盾牌一样顶在前面。警方从直升机上往下一看，满地是身着狩衣的阴阳师尸身，顿时毛骨悚然。
“我们一向糊口在天国，但天国并不是路程的起点。更悠远的国度在神灵都看不到、听不到、感知不到的处所，那边长年是一片静土，永久的黑暗中没有任何光和声音，孤傲的灵魂如浮尘般化作永久，飘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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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林立的石碑都是墓碑，上面用日文草率刻了名字和忌辰。有些棺木已经被震出了一个角，暴露腐朽发黑的木料。
颜兰玉呆呆看着他，眼瞳深处有种深深的、彻骨的苍茫，仿佛置身于一片冰天雪地中，四周都是北风大雪，完整丢失了方向。
这句话尾音刚落，车厢突然堕入了寂静。
于靖忠缓缓跪下身，按住了他颤抖的手。
“不，不可。固然你这么说我很打动，但题目是……”
“只是不要像我一样，让别人等太久。”
“……我刚才就发觉到了……”他轻声说，“只是一时不敢肯定，太俄然了……”
楚河打断他：“这类话不消说了。”
“咳——咳！上面的人听好了！国安六组任务清场，你们有三分钟的时候逃离，你们有三分钟的时候逃离——！”
远处万里雪原，北风吼怒，冰川之巅巍峨神殿。孤傲的小凤凰终究抬起充满泪痕的脸，从虚空中浅笑逝去。
这块空位不大，跨过几座陈大哥坟，火线呈现了一座相对来讲不那么陈旧的墓碑。一座薄板棺材从地里震脱出来一半，板材边沿开裂朽坏，白石碑身已经被震得龟裂，但手电光映出上面刻的笔迹还非常清楚。
颜兰玉被抱着大步向前，俄然挣扎起来：“不……等等！先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