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也正停了手里的活聚精会神要听，闻谈笑白了她一眼：“不晓得你说得这么来劲，哄着女人玩呢。”
玉簪恰好进门，听得好笑：“这是如何编出来的？莫非有人这么大本领，钻进方老伯爷的屋子亲目睹着了不成？”
徐老太爷当年攀亲平江伯府，并没有人感觉徐家攀附，徐老太爷是正二品重臣，掌天下司法刑狱，大九卿之一，国朝延绵至今，文官与勋贵间渐次清楚，实在已经不大通婚了，徐老太爷择了个勋贵孙半子，当时还为清流嘲笑过。
惜月十七，莹月十六，放在普通人家都是安安稳稳筹办嫁奁的时候了，但在这个家里，顶上的嫡长姐一天循分不下来，她们两个只能跟着飘摇不定。
“不是恐怕，是必然。”石楠有模有样地扳脱手指来数，“头一桩，大女人本年十八岁了，方家大爷二十一了，哪一个还能等得拖得？第二桩，方老伯爷这个寿数，又这个身材，能不想赶在闭面前瞥见孙子把孙媳妇娶返来？太太是没想明白，她还嫌人家不来，只怕来了，就直接是要筹议大女人过门的事了！”
丫头们不但群情，群情得还很详确。
玉簪也笑了：“太太把人家嫌的那样，恰好又不去退婚，实在这几年方家大爷跑得没了影子，是最好的退婚机会了，方家不能说甚么，大女人的名声也没有多少毁伤。”
两个丫头闻言，都顾恤地望向她。
这是徐太大大对这门婚事极其不满但又一向不肯去退的最首要原因：退了，徐望月就要被打回从六品小官女儿的本相，连那些她中意的好人家的门都进不去，又如何再攀高望上呢？
闲谈到这里就有点沉重了，不想带累主子的心境，石楠忙把话头扯到徐惜月身上，道：“那边梅露姐姐在合什念佛呢，说方家大爷现在返来了，大女人能早点嫁畴昔就好了，二女人再拖下去，可不得了。”
这一说，石楠想到了甚么，忙道：“岂止呢！姐姐，你不晓得，我听云姨娘院里的丫头说，平江伯府跟隆昌侯府实在不对于，方老伯爷三年前身子不好，把伯府传给了方伯爷，身上总兵官的差事却没能传下去，叫隆昌侯截走了，为此两家面上没甚么，暗里芥蒂不小。”
徐大太太这件事做得很谨慎，不过一个府里住着，低头不见昂首见的，主子们到底是甚么主张，下人天长日久看多了，多少看得出来。
莹月被看得不安闲，捂住脸颊：“别想啦，就算大姐姐定下了，另有二姐姐呢，轮到我且早着。”
玉簪接话：“话是这么说，但这门婚事真的做成了，我感觉方家大爷也怪不利的，我如果个男人，可不肯意娶大女人如许的。”
石楠听得哈一声笑了，忙忙点头拥戴：“我也不肯意！”
方家大爷方寒霄一跑五年，方老伯爷对徐家多少有些歉疚，就都满足了徐大太太的要求，还曾主动让已经接过爵位的二房东母平江伯夫人洪氏带着徐望月出去应酬散心，不过徐大太太内心有鬼，徐望月如果跟着洪夫人出去，她身上的婚约烙印就太重了，是以找来由回绝了，只要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