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珑挨个扣问,确认没有人受伤,转头看鸿俊,问:“鱼呢?给他们闻点儿离魂花粉。”
阿泰一脸无辜,指指里头。
是时长安乌云渐开,月光朗照,苍狼便载着这少年,无声无息地沿着屋顶奔驰。
鲤鱼妖在人群中一钻,喊道:“过眼云烟!”
鸿俊与莫日根躲在一处瓦砾下,朝外望去。只见狐妖肩上还插着莫日根的箭与鸿俊的飞刀,堪堪站起,体力似已耗损甚剧。
世人正要安抚长史你明天早晨已经做得很好了的时候――
李景珑则与鸿俊、莫日根跑向夜间已停业的东市最深处。
他侧着头,尽力辩白百步外的声音,少时他的骑射之术乃是百里挑一,亦常以飞将军李广以后自夸,何如工夫流逝,多年受人白眼。他没有机遇上疆场,常日里更将演出式的射技,视作给达官贵胄看的耍猴戏,等闲不肯发挥。
“可这么一来。”阿泰喘气道,“就轰动上头了,他日子不会好过到哪儿去。”
“哈――嚏!”
李景珑闻言一怔,但是就在现在,狐妖龇起利齿,朝李景珑扑来,利爪反射夜光,只要被抓上一记,便要开膛破肚。
“我爹是只……”
狐妖不住喘气,直视李景珑,那一刻,鸿俊严峻到了顶点。
紧接着,鲤鱼妖蹦蹦跳跳,从楼梯上了三楼,抖开锦囊,把最后的离魂花粉往厅里一倒。
说毕它从那锦囊中一掏,再一撒,离魂花粉蔓开,瞬息周遭人等都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莫日根的确难以置信,说:“你能射中?!”
“……我俩不敢冒然追出来。”裘永思又解释道,“恐怕又给长史肇事,便说待你们来了先问问。”
狐妖逃进了皇宫,这么大的兴庆宫,要如何找?李景珑眉头深锁,打量阿泰与裘永思,两人只是现出笑容,相互之间仿佛心照不宣。那一刻李景珑明白了他俩的企图,不得不料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又是一箭破空而来,射入迷雾,那狐狸眼看再逃不过,干脆轰然开释出强光,只听女子声音吼怒道:“无耻凡人!欺人太过!我碍着你们甚么了?!”
“万法皆空!”
“长史。”莫日根拍拍李景珑手臂,说,“你的剑……在发光?”
李景珑:“……”
半晌不闻哀鸣,李景珑怠倦地叹了口气,再看鸿俊时,眼中有惭愧之色。
但鸿俊的飞刀还钉在狐妖身上,承诺了他的事,就必然得设法办到。
久而久之,一身技艺也早已不被人提起,李氏渊源没法自证,更成了长安的笑柄。
下一刻,另一头巨兽呈现,收回狼嚎声,两人都是为之一惊,阛阓上呈现了另一头苍灰色的巨狼!那庞然大物个头足有一人高,何如与狐妖比拟起来却小了很多,它从侧旁屋顶上扑下,一口咬住了狐妖的侧颈,犬齿深深地扎了出来!
“你不会来收我吧?”苍狼俄然说。
李景珑解下背上那把弓,世人都充满惊奇地看着他。
李景珑猛地抱住鸿俊,将他按下,两人贴地滑去,避开狐妖扑来的身躯。
“太久没练,手生了。”李景珑眉头深锁,眼中尽是焦炙之色,只想把手中弓摔成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