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有一圈符咒。”鸿俊打量道，“究竟是甚么呢？封印它的？这光看起来好舒畅。”
鸿俊来到偏殿时，忽闻声殿内响起了狠恶的争论声，吓了一跳，躲在柱后。
“人族有忘恩负义之徒，见利忘义之辈，却也有狄仁杰这等朋友。”
青雄答道：“没有。”
书房内，鸿俊先是用两把飞刀撬，再用一把剪刀剪，都拆不开那吊坠外头的机括，最后用榔头敲，敲得满头大汗，都没法把吊坠里的小水晶拆出来。
“分开中原那天。”重明沉声道，“我就已说过，妖族是死是活，我不再体贴，天魔？我只盼天魔尽快复活，将这些该死的人族十足杀掉！”
青雄爬了上来，躺在鸿俊身边，二人无声入迷，望着光辉的夜空与银河。
“可我们败北了，这是不争的究竟！”青雄沉声道，“除非重回人间，将他完整毁灭，不然待天魔复活，统领妖族，人间将生灵涂炭！”
“是真的吗？”鸿俊俄然问。
鸿俊不住喘气，青雄却抬起手横过他面前，按住了他的双眼，鸿俊抓住了青雄的手，在他手上蹭干眼泪。
“十六岁了。”
“那黑蛟得位不正，他永久不会是妖王！暗沟中的爬虫，也配？！”
“这里头的光必然不是平常东西。”鲤鱼妖爬上桌子，踩在一本书上，趴了下来，鱼眼里映着吊坠中炽盛的光。
青雄追出几步，瞥见的倒是鸿俊的背影。
鸿俊不信，便上前去青雄身上摸，青雄向来打赤膊，能装东西的只要俩裤兜，鸿俊不断念要去掏，青雄便一本端庄地答道：“真没有。”
“这把椅子上，曾经坐的就是你亲爹。当年你爹身后，青雄将你抱回曜金宫。现在你长大了，也该归去了。”
“生灵涂炭与我何干？！”重明爆喝道，“人族见利忘义，忘恩负义！他们带走了老三，将他与一小我类的儿子扔给我扶养了十二年！我为甚么要去扶养一个有一半人族血脉的孤儿？！”
青雄的声音发着抖：“孔宣乃是神魔一体，鸿俊担当了他的五色神光，他能替妖族肃除那黑蛟，为他爹报仇，毁去复活的天魔。何况你若将他一辈子留在此地，迟早有一天，他也会晓得本相！”
残阳如血，转过群山，朝霞中山岳间鸟鸣阵阵传来。
“那也是孔宣的孩子！”青雄声音降落，责备之意尽显，“当初孔宣拜别之时，你就没有半点悔意么？！”
翌日，偏殿内清算结束。
鸿俊站在地下，很有点局促不安，他朝重明答道：“你是，你就是我爹。”，重明却将目光挪开，落在第三把空的王座上。
鸿俊抖抖索索，取出那吊坠。
“你还记得？”青雄道，“我觉得你早就忘了，妖王陛下。”
重明侧头直视青雄双目，一字一句道：“你莫要忘了，我们也是妖族。”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重明淡淡道。
“这是甚么？！”鸿俊惊奇道。
“他嘴上说的，与内心想的，常常是两回事。”青雄入迷地说，“你莫要怪他说的话，他若当真不肯意，人间绝无任何人能勉强他。本日交给你的，还在你身上么？”
青雄走进偏殿时，重明正在喝茶，青雄便跪坐案前，瞥向重明。
“朋友？！”重明嘲笑道，“他不会为人族做任何事！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