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当中，灯光亮亮，李景珑袒着上半身坐在一处营房内，莫日根站在一旁，看一名刺青徒弟给李景珑下针。当时唐军中流行刺青，兵士常将号角图腾、编伍等刺在背上肩上，一来有图腾保护神护身；二来纵使战死疆场，丢了木牌，战友也可认领尸身。
李景珑又道：“假定白鹿之力也去了一户人家，但是，被等待已久的妖族截住了。”
鸿俊策马如风，跃太小溪，几下将鲤鱼妖包好，一阵风般地冲了出去。
说话时他俄然感遭到膝上湿湿的，陆许竟是在哽咽，哭了！
“当族长吗？”鸿俊问。
莫日根：“？”
陆许站起家，分开厅堂，鸿俊说：“另有一边呢。”
“春季带他们去打猎，把最好的猎物带给各自的心上人。”莫日根笑着说，“等孩儿们都长大了, 我们也老了, 就在呼伦湖畔看候鸟飞走, 等夏季的第一场雪。保护着夏季里室韦的梦、汉人的梦、色目人的梦, 全天下的梦。”
陆许回过甚，看了鸿俊一眼，那眼神带着哀痛与难过，鸿俊怔怔看着陆许，想问启事，可陆许底子不会说话，问了也只会说简朴的字。
“刘非说不定晓得。”李景珑说，“先向他求证！走！”
“瘟神！”鸿俊找到了那一摊烂泥般的怪物，没想到竟然也有！
鸿俊想起李景珑的心灯，便伸手去解他衣服，李景珑也不避他，任由他解了，暴露左胸前的刺青。
鸿俊裹上外袍出来，问保卫，保卫却道那标兵已出府去了。鲤鱼妖正在走廊下泡脚，鸿俊一把将它抓起来，塞进布包里顺手打了个结就往外冲。
“就像老将军和他的夫人一样吗？”鸿俊问道。
刺青徒弟纹完了，莫日根急仓促拉上外袍，付了钱就往外跑，李景珑追在背面，说：“站住！”
“陆许去哪儿啦？”鲤鱼妖大呼道，“必定是莫日根把人家那啥了又不卖力，这才跑了——鸿俊，我的脚好冷啊，要长冻疮的你快快把我……”
“或许是投胎。”莫日根说，“族中长老说过，这窜改之术，不是每一代都呈现，也许会隔百年、数百年，才有出世。”
“不。”莫日根笑道，“族长该是我二弟了, 苍狼当不了族长，我们会住在草原上, 打猎，放羊，生很多小孩儿，到了春季的时候, 就带着他们, 在大草原上放开马儿跑。”
莫日根吼怒道：“等等我！”
鸿俊：“可你们又没见过面，万一……她和你想的不一样呢？万一你不爱她呢？万一她不爱你呢？”
“你等我会儿。”鸿俊说，“我找莫日根去。”
“鸿俊没跑！”李景珑说，“先找他问清楚再说！”
鸿俊也留不住他，只得看着他循府上后门分开，刘非只要了些昨夜没喝完的酒，一手提着酒，一手抱着头盔出去，鸿俊远远地喊道：“你还好吧？”
“就是有点儿……”鸿俊看着天上大朵大朵的白云飘过, 答道，“苍茫吧。”
“我给你掏耳朵吧。”鸿俊说道。
“鸿俊！你又干吗！”鲤鱼妖喊道。
他要去哪儿？！
莫日根答道：“据过往记录，都是女孩。”
“去查查？”李景珑说，“万一真的能找到另一只大妖怪的真身，定能省下很多事儿。”
鸿俊入内，见李景珑正与将领们会商舆图，李景珑看了他一眼，表示他到本身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