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披头披发,瞧不清楚脸孔,唯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苏执。苏执复又问了一次,四人还是不答,却一齐跨前几步盯着苏执。
苏执冷冷说道:“还不快滚?”四人握着半截兵刃吓得面如土色,听得?33??执此话,如得大赦,纷繁捧首鼠窜而去。苏执扶着姜胜吾坐下,体贴肠问道:“姜大哥没事吧?”姜胜吾摇点头道:“多谢陆公子脱手互助。”苏执气道:“这些家伙如此猖獗,倒是从那里来的?”姜胜吾叹了口气,说道:“便是徐家堡的人。”苏执一惊,昂首早已不见人影,心下颇悔方才等闲便放走了四人。苏执道:“徐家堡在邓州竟如此没法无天么?”姜胜吾嘿嘿一笑,并不作答,仿佛这徐家堡之人作威作福已不敷为奇。苏执想到陆离为贺兰山、言达师所擒,这徐家堡之人又如此目无国法,那剑神薛越之虽曾答允要护得陆离全面,但毕竟是身陷险境,只怕凶多吉少。想到此节,苏执更是心中大急,双手连连搓着,坐立不安。
苏执心中大急,又不知对方来意如何,便沉声问道:“四位定要脱手么?”他见这几人描述狼狈,身材鄙陋,倒也并未放在心上。但闻有人说道:“到了铸剑炉前,”另一人接道:“如何不脱手?”又有人催促道:“快些!快些!”最后一人则提示道:“谨慎了!”苏执听四人说话非常希奇古怪,忍不住又是惊奇又是严峻,又见这四人说话之时,目光都不离龙池剑,仿佛本技艺上所持的是一件希世异宝。苏执心道:“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怪人,神神叨叨地说甚么‘铸剑炉’,这徐家堡也当真是奇哉怪也!现在姜大哥已落入敌手,陆姐姐也不知被困在那边?只怕须得先击败这四个家伙。”当下便道:“四位要脱手也罢,只是如若鄙人幸运取胜,那又如何?”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对苏执此问感到甚是不解,又接连说道:“胜了便胜了,”“那又如何?”“胜得我等,”“便可去见老头子了。”“此人当真莫名其妙之极!”四人说到现下,口齿也稍稍清楚了些,只是苏执却听得云里雾里,问道:“甚么老头子?”四人闻言,个个张目结舌,愣了半晌方才有人问道:“不见老头子,你来何为?”苏执心道:总算有人说了一句完整的话了。当下便道:“倘若鄙人幸运博得四位前辈,却不要见甚么老先生,只须四位奉告方才出去的那人现在那边。”四人又是面面相觑,此中一人道:“方才另有旁人出去了么?”
姜胜吾领着苏执没有进入邓州城,却沿着护城河,绕着城墙转了大半圈,又分开城池数里以外,继而转上一座山岥,苏执跟着他在林间穿行,心中却大是奇特:徐家堡怎生这般偏僻?是了,那左天佑毕竟行的是犯警的勾引,若不是这般僻静的处所,也不会领着曵罗河的人马在此落脚。当下苏执也未几问,尽管跟着姜胜吾飞速前行,二人在山上绕了半柱香工夫,姜胜吾领着他来到一处峻峭的山壁之上,指着上面一处院落说道:“那边便是徐家堡了!”苏执打量着那处院落,心中呯呯直跳。但见山上面阵势平坦,四周皆是高约十丈的峻峭山壁,应是由野生硬生生地从山体中挖槽出一块数十丈见方的高山来,院落的房屋气势古朴,依四周山壁而建,全部徐家堡仿佛镶嵌在这山中,有一条两骑宽的山路进入堡中,除此以外,进入徐家堡便别无他途,虽与邓州城不过里余,但如此坐落,应与外界并无多少来往。苏执起先还觉得徐家堡定然防备森严,哪只四下看去却并未见一人在外。此景自是大大出乎苏执料想,浑没想到这横行邓州城的徐家堡竟低调地隐与城外的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