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便走边说,陆离不时叽叽喳喳地插几句嘴,找准空子便挤兑苏执,宫知名、宇文濯自不与她计算,苏执也甚是无法。四人正走着,忽地有一人从山谷边转出,对陆离说道:“喂,你这丫头小声说话!”世人皆是一怔,只见那人高鼻阔口,貌甚鲁蛮,正恶狠狠地盯着陆离。陆离大怒,娇声道:“这儿是你家么?我偏要大声!”说罢拉开嗓子叫了一声,那人大惊,惶恐失措地转头看了一眼,又作出蹑手蹑脚的模样跑到陆离身边喝道:“小丫头,吵着师父了!”世人见他风趣的模样,皆是忍不住好笑。陆离嗔道:“你师父是谁,为甚么不准人说话了?”那人作出凶横的神采,答非所问地打单道:“我师父叫铁真大师!再不开口,这拳头可饶不了你!”他边说边举起细弱的手臂在陆离面前比划,宫知名、宇文濯相顾莞尔。陆离格格一笑,细声问道:“你叫甚么?”那男人说道:“我叫巴图尔,你们快快从别处畴昔。”陆离将脸一板,说道:“我偏要从这里过,你待怎地?”说罢作势要走,巴图尔伸出双臂拦住陆离来路,瓮声瓮气地说道:“不可!”陆离也不睬她,朝前跨上一步,巴图尔大急,见陆离细皮嫩肉,又不敢当真挥拳打她,干脆一个熊抱,竟将陆离紧紧钳住。陆离一惊,粉拳不断地捶打巴图尔臂膀,但此人皮糙肉厚,全不在乎,抱起陆离便跑出老远,方才将她放在地上,又一阵风跑将返来,行动竟甚是迅疾,苏执等人皆是目瞪口呆。巴图尔复又对宫知名等人说道:“你们从别处走罢。”
拔野骨道:“贫僧长居塞外,首度游历中原,本欲问道肄业,可惜遇人无算,却尚未见过值得驻目标妙手,唉,天朝以内,三教九流日渐式微,早不复昔日风景。”铁真道:“大唐巍巍国运,浩浩汤汤,名家高人辈出,国师固是冠绝当时,却大可不必傲世轻物。”铁真此话隐有劝戒之意,拔野骨刚赢了敌手,恰是志对劲得之际,自不为他所动,淡然说道:“只怕是大师妄自陋劣了。”铁真正色道:“不然,老衲此次来唐,便是要去拜访一名故交,此人武功见地皆在我之上,国师倘若见得此人,想必亦有所裨益。”拔野骨道:“此人姓甚名谁,现在那边?”他说话间神采略显傲慢,陆离见状颇觉不快,上前一步便要调侃于他。铁真大师说道:“此人唤作公羊迟,老衲只知他隐居在双秀峰,却又不知这双秀峰在何地,故时至本日也是寻而未得。”苏执心中一动,模糊记得与浔阳邻近的雍丘县郊有个鹿台岗,鹿台岗边便有个处所唤作双秀峰,只不过公羊迟此人却闻所未闻。拔野骨闻言,先是跃跃欲试,又听这公羊迟踪迹全无,不由得大失所望。铁真笑道:“国师倒也不必绝望,眼下便有一名高人在侧。”拔野骨目光扫过苏执等人,嘴角微微上翘,显得极是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