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忍不住笑了:“父皇总说你是最会说话的,朕这段时候还没看出来,今儿算是看出来了。”
天子还是保持沉默,延平郡王进一步说:“至于雍州,朝廷也不能不管,朝廷府库空虚不假,可另有些负债,臣觉得,能够持续催还,臣估计能够催回几万两银子,这能够不敷,但臣觉得,能够从帝都武库和荆州武库中抽调部分物质运到长安武库,以弥补长安武库。”
说到这里,延平郡王连连苦笑,这算是作茧自缚了。
随后自嘲的笑了笑:“忠臣,良臣,能臣,干臣,时候久了,总能看出来的。”
天子微微点头,然后又看着延平郡王:“老十一,你呢?”
“先把那十几万要返来吧,”甘棠想了想说,左辰在边上不悦的插话:“王爷何出此言!为朝廷分忧,自当竭尽所能,王爷为朝廷宗室,更当为皇上分忧,万不成存轻易之心!”
黄公公愣了下,随即笑道:“皇上,您这可问道于盲了,奴婢哪知盐政该如何改革。”
黄公公端来一杯新茶,放在书案上,正筹办退下去,天子叫住他,黄公公转过身看着天子,天子游移半晌问道:“按理说,盐政改革不难啊,薛泌的奏疏上写得很清楚,只要遵循奏疏上所写,就不会有错,如何会如此之难呢?”
度支曹有负债官员的名单,这个名单和上报给天子的名单是不一样的,有些人的名字不在上面,比如潘链,小赵王爷,薛泌等等,在与不在,首要看他们在朝廷的职位。
潘链游移下正要开口,甘棠已经上前一步:“皇上不成!”
潘链游移下没有接旨,而是躬身道:“皇上,先帝委臣辅政,皇上信臣,臣当为皇上竭心极力,皇上,此事不能太急,一百二十万银子,牵涉的官员有多少,各曹各营,太学,诸王,都能够有人牵涉出来,皇上,三思啊!”
“甘大人,这债该如何个追法,还请大人指教。”
潘链等人领旨出去了,太清殿内就剩下黄公公,天子坐在书案后,又开端批阅奏疏,没过一会,他放下朱笔,昂首看着窗外,眉头拧成一团。
面对天子的吼怒,四人都不敢接话,天子发了会火,仿佛想起来,看着沉默不语的四人,仿佛明白了。
甘棠微微叹口气:“王爷,刚才您就不该提这茬,这债有那么轻易要吗?要真轻易,顾玮早就要返来了。”
四人沉默着,天子懊丧的坐下,看着面前的奏疏,他俄然觉着好累好累,自从即位以来,他便没睡过囫囵觉,朝政艰巨非常,想要作的事,各种力量都来禁止,没有一件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