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水瑶的院子和他的只要一墙之隔,有些出乎叶无辰料想的是,面前天井布局竟是比他的要简朴太多,光秃秃的空中只要一张石桌和四周的四个石凳,以及侧边的一个清池,池中一株青莲随风微斜,含苞待放。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凝雪脚步一顿,以扣问的目光看向哥哥,然后被无辰轻巧的拉了出来。叶无辰的脚步没有任何的停顿,仿佛底子没听到那冷酷的喝声。
“女人常爱画花画水,却少有女子爱好画山,山的孤傲与大气澎湃或许并分歧适你。而如果你神驰青山绿水与幽然世外,大可外出游山玩水,何必独守内室,寄情于画呢。”叶无辰声音轻缓的说道,然后又点头感喟道:“姐姐的画技已经是入迷入化,信赖这个天下上能赛过姐姐的人都没有几个,只是……可惜,画中的意境未免过分差能人意。”
而整幅画,他只用了短短的不到一分钟!
此时她执笔轻描,跟着画笔的舞动,一座座宏伟的山岳在纸上闪现,每座山岳都从峰脚画到峰顶,从纸的最下端中转最上端,绝壁陡壁,长长的占满画面。这个只要19岁的女子不管运笔、润墨、章法均已是一代宗师之境,她部下的山岳惟妙惟肖,大气澎湃,让人看去如亲临山前,仰首翘望。
“返来就好,出去吧。”
他那双手似比女人的手还要纤瘦细白,此时因挥笔速率太快,晃出一纸的白影,而一朵朵奇形怪状的云彩也跃然纸上,十几秒当中已经是云波诡谲,气象万千。然后他的笔势一转,在云海之上,寥寥几笔,几处凹凸分歧的峰巅隐现。
只是她脸罩寒霜,非是薄怒,而是无形间开释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以外的冷意。即便是见到这个本来觉得已经死去,整整一年未见的弟弟,她的脸上仍然看不出有涓滴的喜意,反而轻蹩了一下纤眉。因为她的内室从未被男人进入过,即便是她的弟弟和父亲。并且这个方才返来,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弟弟竟带给她一种陌生感,仿若他脱胎换骨了普通。
叶无辰肩膀一耸……都说姐姐是半个母亲,这个姐姐如何跟一尊冰雕似的,并且还是难以熔化的那种?
叶水瑶的双目当中蓦地开释出异彩,他底子不画峰脚和峰腰,只是淡淡的在云海当中勾画出若隐若现的峰巅,却令人不由的去设想和赞叹峰峦之高出于云表的壮观,比之山岳满纸、纯真的画出巍峨高山的全貌,意境之差真的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