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宁顶着大长公主的名头,韩氏也就不敢无礼了。
君主雄才大略,对臣子来讲老是功德。
楚昭恒让陈侍郎去驱逐使团。陈侍郎已经与南诏人打过交道了,一看使团的正使,竟然也不是陌生人,还是雷明翰。
本来雷明翰当年回到南诏后,固然日子不好过,但是雷家是南诏世家,乐正弘也没将他如何,只是不再担负要职罢了。
颜明德顺着他目光,也看到了那两盏灯笼。因为元帝驾崩,城中现在还在国孝中。两人想到元帝,心中有些欣然。才两年未见,京中已经物是人非。
颜明德打量了镇南王一眼,“你此次的气色倒是不错。”
颜明德本来还想端着架子,不过在秦氏催促下,想着女儿就要嫁到人家家里了,也去京郊驱逐了。
“何止不易,能活着返来都是幸运了,多少人没返来,徐阳就把命交代在那了。要不是致远来得及时,估计我们全得垮台。”颜明德坦直地说。
楚洪懒得再说了,“还不让人上菜?不吃饱我如何去颜府啊?”
楚谟当时听了这道旨意,设法和颜煦一样,圣上这是怕颜宁出嫁后受委曲,要给颜宁撑腰啊。
两人已经打过交道,谈事更便利,陈侍郎带着南诏使团分开,到驿馆安设。镇南王一行当然回王府别院去。
当年王妃归天后,镇南王府的内院不能没有主事之人,加上当时先皇和太后的意义,本身才把韩氏扶正。韩氏的性子,刻薄自大,他本来没细想,现在细想起来,颜宁进府后,还真难保韩氏不给颜宁神采看。
“父王,另有个事儿,圣上前些日子论功行赏后,太后娘娘将颜宁认作女儿,圣上封颜宁为长公主。”
楚洪心中的感受特别庞大,他卧病多年是拜元帝所赐,但是少年时,他在京中又得元帝照顾很多,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也不知是恨是悲。
楚昭恒以颜宁的名义为楚谟脱罪,又封颜宁为长公主,太后娘娘亲身催促宫中绣娘为颜宁筹办嫁衣,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显现圣上对颜宁的珍惜。
“父亲,当今圣上,不简朴。”
他长年在南州,前年进京时,楚昭恒还是太子,他为了避嫌,也没有多到东宫拜访。以是,对这位新君的脾气,还不是很体味。
“致远,圣上看重颜宁,是因为颜宁的功绩?”
为了大局能够如此哑忍,即位才几个月就下旨开恩科取士,而新任的户部侍郎封平,是当年封家的人。封家,是当年出了名的生财有道。
固然救颜家他没话说,但儿子私行调兵,楚昭恒没借着这事拿捏镇南王府,就这么轻飘飘地放过了?他本来觉得此事没这么好过关呢。
两人边聊边说,进了城中,颜明德送镇南王到了别院门口,镇南王看到别院门口挂着的素色灯笼,一声长叹。
楚洪看儿子那副模样,实在气不打一处来,一甩手站了起来,大步往外走去。
这件事镇南王因为还在路上,还是刚传闻的,听完以后,倒是沉吟了半晌。
“去颜府,找颜明德喝酒去。”
来京的路上,楚洪就传闻了楚昭业被封为忠亲王和在灵前烧信之事,现在再听楚谟如此说,倒也同意。
“父王,我信里都说了。圣上是在早朝被骗众说的,今后天然也不会究查了。”
楚洪一身圆领青色锦袍,比起前次见时,精力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