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面色沧桑,饱经风吹日晒的粗糙面庞上带着多少悲苦,耳边鬓角尽白,神采淡然地高低打量着元晋和畅仙音。
以及,两条牢固在岩石深处,手指粗细的黑铁锁链。
仿佛是早有隐疾,梁恨话音刚落就狠恶地咳嗽起来,但他一双手却在刹时紧紧抓住元晋和畅仙音的肩膀,铁锁普通制住功力全失的两人,令他们不得一丝机遇。
“我这三阴炼魂手滋味不错吧。你们这些王谢朴重的人,最是道貌岸然,人前君子君子,背后却尽是些玩弄诡计狡计的奸邪小人!”
他残暴地笑看着因为剧痛而连连以拳捶地的元晋,眼神当中尽是称心。
元晋蓦地升起一丝迷惑,但不等他多想,梁恨俄然脱手按在他的肩头,体内本来被梁恨按捺住的外来真气再次逆窜出来,兴风作浪,化作万千虫豸,啃食着他的五脏六腑。
元晋这时已看出梁恨应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咳出的鲜血将手帕染成鲜红,但啸风虎王之威历历在目,他和畅仙音又功力全失,一时之间也不敢妄动。
畅仙音在一旁搀扶着痛不欲生的元晋,哀痛的目光从少年那一双血肉恍惚的拳头上移开,清冷的面庞上闪现出自责与顾恤,带着哭腔祈求道。
元晋和畅仙音相视一眼,从女子的目光中看出了一抹歉意,他明白少女感觉是本身的发起才令二人落到了这般地步,不免心生惭愧。
梁恨高举酒壶往嘴里倒着,却没有一滴酒水流出,他愤怒地将酒壶砸在地上,又伸手在身边扒拉着,一个个空酒壶被他丢了出去,咣啷啷的声音在洞窟中狠恶地反响着。
到了这时,梁恨才放松下来,他瞥了元晋和畅仙音一眼,见二人极其诚恳,没有多说,就自顾自地斜坐在蒲团上,抓起中间的酒壶喝了起来。
“酒,酒呢?”
元晋斯须间已然缓过神来,熟谙下落空真气后稍显陌生的身材,与畅仙音并肩而立,目光凝重地望着火线。
他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指着元晋,桀桀地哭笑起来,“哈哈,梁尘观的少年天赋,真是了不起啊。长乐楼的一番算计,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不要,求求你不要再折磨他了!”
“小小年纪倒还算平静,没有白费我那一瓶暖玉生烟。”
畅仙音心生孔殷,赶紧伏下身去,小手搭在元晋的手背上,一股清冷透过她冰冷的手指传到元晋体内,为五脏俱焚的少年带来一丝减缓。
来人冷哼一声,顺手一挥,一道灰玄色真气破空而至,“砰”得拍在元晋身上,“我没问你就不要说话。”
那边,浓厚雾气覆盖下的芦苇荡中,伴跟着衣衫摩擦芦苇的窸窸窣窣声,一阵沉重而有节拍的脚步声逐步靠近。
梁恨抓着元晋和畅仙音来到洞窟一处角落,这里应当是他的暂居之地,岩壁上插着几根半燃的火把,地上是一张稻草编织成的蒲团,边上还放着打包好的卤肉、干粮,几壶浊酒。
“真气离体,是元真妙手!莫非是闫烈崆发明了?”
梁恨将元晋二人往地下一丢,拿起锁链末端的枷锁就拷在了他们的手腕上,咔哒两声,两人可谓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公然,几刻钟后,一行人进入黛山,梁恨带着元晋和畅仙音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