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动于心,必于草书挥毫发之!前人诚不欺我!”
“本日能与两位师兄相逢,幸会之至,小弟敬师兄们一杯!”元晋与赵宜然长身而起,端着满杯美酒,恭敬相请。
待到宴饮渐入序幕,已是月上中天。
酒足微酣之际,胡永满饮杯中玉*液,啧啧道:“迎春堆栈这‘俏春寒’之酒,某久有耳闻,本日一品,公然名不虚传。固然不似烈酒那般炽烈畅快,但其口感冰冷凛冽,好像初春之寒,别有一番风味。”
李和光目光幽深,望向窗外,“我等不入元真,毕竟是管中窥豹,不能尽得武道真意啊。”
“我早有借花献佛,将这两株龙须草赠送两位师弟之意,以此祝两位师弟早日武道有成。”
李和光喟然一叹,“童万潮是南边大江帮太上长老,不平道长则是散修中可贵的成名流物,侠肝义胆,嫉恶如仇,两人均名列地榜,赫赫驰名。”
“两位师弟牢记不成过分依靠灵药,不然今后不免武道受挫,我与胡兄沦为始作俑者,也是心中有愧!”
“三十年来寻剑客,几次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到现在更不疑。”
他从身后摆设架上取来赴宴时带着的木盒,将之放在桌上,翻开一看,恰是两株长约一尺,通体苍绿,四枝五叶,须茎虬结,好像龙盘的灵药。
李和光一番言传身教,四人各有考虑,沉默无语,席上氛围一时有些沉闷。
赵宜然听得出神,不由睁大眼睛,插言问道。
元晋和赵宜然拜谢,将两瓶丹药收下,而后就见得胡永粗暴的面庞上尽是笑意,斜睨着一旁安然得意的李和光,意有所指。
而赵宜然和胡永则没有诸多顾忌,下筷如飞,狼吞虎咽,偶尔两人相视一眼,齐齐咧嘴大笑,蓦地生出知己之感。
“童万潮不愧‘铁锁横江’之名,一身混世江河横炼入迷入化,竟视不平道长手中神兵沧海剑如无物,翻江覆浪掌好像大潮滚滚,一浪强过一浪!”
“胡兄言重了!”
窗外夜色清冷,元晋凝睇着清幽的天井,只见月下青石板澄净如水,倒映疏影横斜,良辰美景,最是醉人。
胡永本就是为了突破沉闷的氛围,大笑着端起满溢的酒杯一口饮尽,“哈哈,是某着相了,某家自罚一杯!”
元晋听出了胡永的言外之意,笑而不语。
胡永抓起一旁的湿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油腻,“明天先是与李兄苦战一场,畅快淋漓,又得两位师弟宴请,美意款款,某也不能没有表示。”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傍晚。”
“最后定胜负的一掌,童万潮更是囊括兖州城外护城河之水,化作一道真气长河,浩浩汤汤,洗刷六合!”
“不,是不平道长胜了。”李和光摇点头,语带赞叹地说道。
李和光言辞峻厉而诚心,元晋和赵宜然心神为之震惊,将他的提点慎重记在内心。
说到这里,李和光话音一转,峻厉道:“我辈修行武道,外求六合,內炼己身,服用灵药虽是捷径,但毕竟不如本身持之以恒洗练真气来得精纯醇厚。”
入夜,皎月如纱,清冷昏黄。
元晋和李和光家教森严,坐姿端方,细嚼慢咽,不作一声,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赏心好看标美*感。
李和光神情安静,淡淡道:“胡兄莫非欺我不知,贵帮火云掌法掌力炽烈,张扬霸道,此中几式杀招胡兄均有留手,如果存亡相搏,恐怕胜负犹未可知。何况我还占着兵器之利,明眼之人,自有公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