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蕊蕊娘结婚之初,我还小小动过要纳妃的心机,却被蕊蕊娘洞悉先机,将那心机扼杀在抽芽状况,并加强了对我的管束,然后年复一年,管着管着,我就淡了,教着教着,我也悟了。
“吾皇勤政爱民,对前皇后情有独钟,这么些年既不纳妃,也不封后,实在有违纲常,有违组训啊。”史官趁机上奏。
莫非是蕊蕊娘死了太久,我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饥渴成狂了吗?
我是天子啊。天子啊。
既然已成究竟,我即使再顺从也是无用的。只但愿这个半子不要像他老子那样啰嗦,不然我一个节制不住,把他下了大狱,那就影响家庭敦睦了。
寺人总管王喜满头黑线:貌似这都是皇上您自找的吧。内心固然这么想,却不能说,王喜诚惶诚恐,持续告谏:
我的身后那里另有甚么贤婿的身影,只要孤单空庭风潇潇……折回一个转角,才看到阿谁身影。
究竟上, 在我年青时,还未贯彻始终八荣八耻之前,就真的被一个朝臣, 在早朝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指着我的鼻头骂我是昏君——他就是御史大夫秦枫,此人铁面忘我,刚正不阿,文采那叫一个风骚,归正跟他一起上太学,被夸的老是他,被骂的老是我。
为了制止再被那些没有节操的史官逼迫,我干脆拉人垫背……呃不,是救人于水火,将与我一同堕入‘是非’的贤婿一同拉出了席,只说我们翁婿有话要谈,那些史官便也无话可说了。
“……”
呜呼哀哉,不幸啊。
“那公子大可将公主召回宫中伴随圣驾啊。”
刚想挥手请安,却被王喜拉住,只听他小声在我耳边说道:“皇上,千万别挥手,您还没看出来吗?秦大人是来扫风纪的,如果被人认出您,只怕……”
以上八荣八耻, 是我已故的老婆, 也就是前皇后写来让我束缚本身的。我摄于她的淫威……呃,不是,是以我深沉的爱妻之心, 谅解出了她的良苦用心,再加以履行, 这么多年下来, 的确略有小成, 最起码没有人敢劈面骂我昏君了。
我从龙案背面走出,驯良可亲的对他抬手:“贤婿免礼。”
第15章
“贤婿啊,如此美景,何不吟诗一……咦,人呢?”
以蕊蕊的脾气,我觉得她会挑一个与她有不异爱好的武将,可谁知姻缘天定,她竟然看上了秦霜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客,坐在龙案背面,看着秦霜的那副小身板,我的确不敢设想,蕊蕊欺负他的模样。
王喜的‘只怕’没有说全,但我也能设想‘只怕’以后的惨况,抬起的手放下,我整小我也蔫儿了,顺着雕栏滑下,却闻声一声脆亮的声音自针落可闻的大堂中想起:
嗯嗯,这么一想,这事儿还真不能成,但是——
以清心寡欲为荣, 以骄奢淫逸为耻。以守身如玉为荣, 以声色犬马为耻。
贤婿在我对着他的面貌失神之时,已然又规复了身为谏臣之子的端庄与刻薄。
会这么说,也不是完整没有来由的。
良伴初成,总少不了八方来贺,因为蕊蕊是公主,也是我独一的女儿,那么作为独一的家长,每回的宴席我总找不到合适的借口缺席。
我说甚么来着?蕊蕊的脾气像极了她妈,但是内涵脾气却遗传了我……惧内啊,人秦霜还未开口,她就不敢说话了,唉,我这个做父亲的,真是打从心底里佩服我那位刚过门的半子,好感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