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下了’这几个字,就像是一句重如盘石的承诺般,深深的印刻在了魏尧的心中。
魏尧微微一笑:“没有事前与岳父筹议,是我的错。但事急从权,苏铎是驸马,又是吏部尚书,平常想要靠近他很难,那天早晨是个绝好的机会。”
云公良的话让魏尧动容,仿佛被人直接说中了心机普通,对着云公良深深一揖:
事理云公良都懂,点头说道:“你做的对,如果与我筹议了,只怕我还没有你的魄力。”
“皇上的身子……如何了?”
“多谢岳父指教,凭心而为四个字,我记下了。”
“不过现在,我算是想通了,人活着干吗非得这么累呢。短短几十年的命,到最后也不过就是一杯黄土。我畴前信奉的是儒家思惟,仁义礼智信,不敢有涓滴懒惰,但现在,我更偏向于道家,有为而治,统统适应天命,适应时势,适报运气本身的轨迹……”
他始终感觉,魏尧不是个功利之人,淑妃复位,裴家回京,他公开里做出很大的进献,但一定就是为了本身,当年他的父亲将外祖家放逐,将他的生母摈除出宫,让他在宫中过了好几年伶仃无援,到处受欺的日子,传闻当年他悄悄跟着外祖一家放逐到西北去,可见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帮裴家回京,为的是裴家死去的那些女眷,为的是不再让裴家留在西北,现在裴家确切返来了,但是裴家要报仇,要向他的父皇和兄弟们复仇,裴家把魏尧推上至高之位的代价,就是要肃除他的父皇,他的兄弟,这些事情,如果成了,那么终将成为魏尧此先人生中难以消弭的不安,他会一辈子带着惭愧坐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上。一年两年不感觉有甚么,三年四年,五年八年,十年二十年以后,他还是难以摆脱害死父兄的暗影,如此周而复始,煎熬平生。
公然,他猜的不错。
云公良对魏尧说了很多,翁婿俩走在出宫的狭长通道之上,可贵的安宁平静,魏尧温馨的听着云公良的话,云公良不紧不慢的与他说着,安静又淡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