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应当是这幢老式洋房里一个不算太小的客卧,内里竟然配了一个独用的卫生间,还挺私密。在门口放下鞋子,随她走进房中。
她双手撑着阳台看着楼下,中间一个很粗陋的吊线灯,风一吹,悄悄晃,晃着橘色的光照着她的脸,她的身材,像一个剪影,衬着背后乌黑的夜,很暖,很旧的色彩。
前次来,是觉得这辈子再也无缘以后的相逢,一早晨的等待,几杯威士忌,楼道里的一个吻已经让他欲/火难耐,进了房间只能看得见床。这一回,才当真留意。
床头挂着这房中独一一个装潢:一幅版画。穿旗袍的女人,玄色婀娜的线条,深蓝+淡青的色彩,两片血红血红的嘴唇。
正一小我赏识,俄然,一声清脆的鸟叫冲他飞下来。张星野回神,才见是她嘟起嘴巴打了个口哨。这么好听!像是竹楼前常常在枝头聒噪的那只鸟,是甚么鸟来着?记得仿佛还挺标致。完端赖嘴型、这么工致的口哨,让刚才他撩那一下显得太笨了,张星野笑,闭门羹吃出的欣然荡然无存,冲她指指胡衕前面,口型比道:开门,好不好?
她“闻言”很夸大地挑起眉毛,瞪大眼睛,然后一眯,很慢很当真地摇点头,确保他看得一清二楚。
大男人的心怦怦跳,排闼出来,声控灯晃闲逛悠跟着一闪一灭,一昂首,猛见楼梯口站着小我,宽广大大的白裙子,脚都看不到,长发垂下来,遮着脸,活脱一个吊在楼道里的女鬼。
“如何?”他在她耳边喃喃道,“舍不得给我用你的杯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