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你曾说过,‘一样米养百样人。’我很爱我阿娘,但是我就弄不明白阿娘是如何想的。绡儿听八公主的话谗谄我,如果得逞,我会吃多大的亏呀!她是我阿娘,本当站在我这边仇恨绡儿,如何会竟然帮着绡儿说话,我实在想不明白!”她蹙起详确的眉头,“阿娘信佛,我闲的时候也听过一些佛经故事,那上面说,佛祖伺身割肉喂鹰,终究得道。我却感觉,如许做的人很蠢,有甚么好信的?”
江太妃微微一笑,“不,我不信。”顿了半晌,“但是我闲来的时候也会读佛经。”
阿顾怔了半晌,问道,“呀,我不晓得。”她低下头,面上带了一丝茫然的声色,“徒弟,你信佛么?”
“瞧陆翁说的,”阿顾笑道,“我可当不起。这是陆翁您烹茶技术高超,和我有甚么干系?”
这一段会解释当年延州过后到底是如何回事。以及为甚么顾国公会没有事情还是活蹦乱跳的。很多事,我感觉没有瞥见全貌不成以早下判词。就我小我来讲,我感觉公主在这件事里头不该该接受这么大的指责。
“愿从命。”阿顾应道,在陆翁劈面坐下。
阿顾初入宫廷,并不常饮茶,但因着江太妃爱茶,也曾抚玩过很多次太妃烹茶的过程。此时看着陆翁的烹茶伎俩,只感觉他行动纯熟流利,对于烹茶火候的精到把握之处,应是胜于江太妃不止一成。细细的红色泡沫在青色茶盏中略一聚,聚成一团花树形状,凝集了很久,方渐渐散开,盏面之上,一片云烟缭绕。
阿顾福了福身,姿势文雅,“本来是陆翁!”
公主怔了一怔,坐直了背脊,寂然道。“愿闻其详。”
“竟是‘榴花初绽。’”陆翁挑眉笑道,笑意潇疏旷达,“‘榴花初绽’主遇朱紫,想来小娘子便是我碰到的这位朱紫了。”
“是的。”太妃道,“你虽有些不敷之处,但故意疼的外祖母,有阿娘,日子已颠末的很好了。这世上另有太多过的痛苦之人,他们每天在磨难中挣扎,佛经能给他们表情安静,带给他们欢愉。阿顾,你走失的这些年,你阿娘就一向处在痛苦当中,她日日念诵佛经,祷告佛祖保佑你返来,为此,发愿毕生不杀生。以是她不但愿看到你手中沾上鲜血。她本日责你,便多少是出于这个起因!”
信远方丈合十道,“所谓因果,便是人缘和果报。佛家有说,种甚么因,受甚么果;善有恶报,恶有恶报。《佛说福力太子人缘经》讲,‘借使经百劫,不坏诸业因。人缘和应时 有情随受果。’《涅盘经》中亦有云,‘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便是这个事理。”
公主捧起青瓷莲花盏,疑虑道,“修……此生?”
公主又问道,“佛家有菩萨,有金刚,叨教方丈:金刚为何瞋目?菩萨为何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