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子出了舱房,贱妾也跟了畴昔。萧公子许是喝多了,走路有点不稳。恰在这时,另一名公子扑跌出来,他手里抓着船桨,恰好拍在萧公子的后脑上,就、就摔下去了。”
他狠狠瞪了萧达一眼,向天子进言:“陛下,萧达伪证在先,又恐吓证人在后,如此放肆,实在无状。”
天子问:“拿着船桨的公子是谁?是他们几个吗?”
柳丝丝顿时道:“陛下!贱妾固然是个伎子,但也晓得礼义廉耻。先前不敢说,因为萧家势大。厥后,看到学子们为了同窗驰驱,心中非常不安,又听他们御前鸣冤,贱妾打动于他们的义举,这才舍弃了本身安危,前来作证。贱妾所言,句句失实,如有半句子虚,便叫我一世陷于娼门,不得从良!”
柳丝丝下了车,谨慎翼翼走近正阳门。
听得此言,天子大喜。
天子不由多看了她几眼。他还觉得,伎子都是穿红着绿、涂脂抹粉的,本来另有这个模样的,看着不比那些大师闺秀差。
“是,陛下。”
天子看向楼晏,微微皱眉:“是吗?”
“柳女人是吗?你说你来作证?”天子温言问道。
没错,事理就是如许。
这话一说出来,案情完整了然。
……
真觉得她没有脾气,能够随便凌辱的是吗?
这位池蜜斯说的不错,世人重义,哪怕她是个伎子,沾了义名,今后身价也会截然分歧。
如许想着,他对柳丝丝心生怜悯,暗想,说不定她也是好人家出身,不得已才落到如此地步。
天子这才回过味来:“你……是伎子?”
她口齿清楚,把颠末说得清清楚楚。
柳丝丝扭头看了眼,点头:“贱妾献艺之时,那位公子在坐,想是与萧公子同游之人。”
他指向池璋等人。
想到那夜萧廉的态度,柳丝丝咬咬牙。
“陛下!”
“快宣!”天子迫不及待。
“陛下!内里有一女子,说是当晚的目睹证人,听闻诸生鸣冤一事,心有所感,特来作证!”
府尹说完,稍稍松了口气。
过未几时,柳丝丝在内侍的指引下,谨慎翼翼踏入大殿。
“停止!”袁相爷大声喝止。
这是她第一次,筹算从这里出来。
她头也不敢抬,当即伏地,恭恭敬敬施礼:“贱妾柳丝丝,拜见陛下。”
柳丝丝鼓起勇气,奉告本身。
柳丝丝规端方矩地站起来。
天子收了神情,冷冷道:“萧廉落水一案,已经查明,与学子们无关,当场开释。至于萧达,诬告之罪建立,卸除禁军统领一职……”
公然,这就是天子气运吧?碰到难事,就有处理之法主动奉上门。
“平身。”
“是。”柳丝丝低头禀道,“贱妾当晚就在船上,亲眼目睹萧公子被打落下水。”